“爹。”
韓應元抬頭就見韓勝玉大步進了書房,瞧著她眉眼舒展,一看就談成了,招招手讓女兒坐下,溫聲道:“看來是個好消息。”
“彼此彼此,父親大人眼尾含笑,可見心想事成。”
韓應元瞪了女兒一眼,連老爹都敢打趣了,到底壓不住心里的喜意,對著女兒道:“為父出馬,哪有不成的道理。”
“是,女兒就知道區區一個教諭實在是讓您屈才了。”
韓應元看著女兒,“二皇子失了楊榮這個錢袋子,對他實在是一個極大的損失。我什么都沒說,只將咱們家去年的賬本往桌上一擺,事兒就成了。”
“楊榮一年能給二皇子貪多少錢,且不能正大光明拿出來,咱們的船運生意那是正經生意,由暗轉明,二皇子豈能不高興?”
“是啊,見得光三個字,誘惑實在是太大了。”韓應元看著女兒,“二皇子已經答應為我謀運同一職,不過有太子一系的人盯著,此事還不好下定論。”
“爹爹放寬心,女兒已經為您鋪平了路,您只管等著升官就是。”
韓應元立刻明白過來,蹙眉道:“你今日跟殷夫人談條件,就是要的這個?”
“爹爹英明。”
“這不是胡鬧嗎?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跟我商量?”
“跟您商量您指定不愿意。”
“二皇子謀官是我用船運生意鋪出來的路,為何還要搭上殷丞相的人情?白白浪費了。”
“怎么會?海上船運生意風險極大,萬一哪天風浪來了一船的貨就血本無歸。二皇子的怒火,也得有人幫您扛一半。”
現在就想著用風浪坑二皇子了?
韓應元吸口氣,“你這步子是不是邁的太大了?”
“我步伐的大小,取決于太子跟二皇子內訌的走向。”韓勝玉嘻嘻一笑,“爹,二皇子這樣的性子,您不會以為他拿到錢后,不想找人取代您吧?船運生意來錢快,利潤高,等他從您這里摸熟了路子,必然會卸磨殺驢。”
韓應元盯著女兒,說誰是驢呢?
一時口快,韓勝玉輕咳一聲,“總而之,咱們得做兩手準備不是,再說,這生意頂多分他三成,再多沒有了,其他的都是我的……咱們韓家三房的。”
韓應元唇角抖了抖,假裝沒聽到。
韓勝玉嘻嘻一笑,“爹,你說你升了官,做了鹽運使司的運同大人,我大伯母跟大伯父會是什么心情?想想,我就覺得舒暢極了。”
吳氏的爹是鹽運使司副使,她爹做了運同,正正好官大一級,死死壓在吳副使的頭上。
俗語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哈哈哈哈,真開心。
“你收斂點。”韓應元簡直沒眼看。
“這些年大伯母仗著娘家,看不起咱們三房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還想算計我的美貌跟婚事,不是仗著娘家嗎?這回看她腰桿子還硬不硬。”
韓勝玉見父親眉眼間帶著郁色,立刻又補了一句,“爹,你想那些沒用的做什么,等你的任命文書下來,你還是先想想如何跟大伯交代吧。”
韓應元嘴硬,“跟你大伯交代什么?”
“明人不說暗話,大伯要是個好人,能讓你跟二伯這些年窩都不挪一個?他就不是個好人!”
韓勝玉扔下這句話就跑了,晚一步,她爹就得輪鞋底子抽她。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