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勝玉聞輕笑一聲,將手中剝好的花生米丟進口中,慢條斯理地說道:“怎么會沒有好處呢,殷大哥,我之前就說了要的是自保。”
吳德舉?殷元中心道,果然是他。
“鹽政是大事,我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掀起風浪,只能借殷大哥一臂之力。”韓勝玉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再說了,將吳德舉拉下馬,打擊了我大伯母和韓錦棠的氣焰,也會讓韓家長房徹底與二皇子離心。沒有了二皇子給長房撐腰,我們老韓家就會穩住了。”
“哦,還有件事情沒跟殷大哥說,二皇子已經有意與韓錦棠退親,我如今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殷元中長舒一口氣,“那就這么定了。”
這便是同意合作了。
韓勝玉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秦州那邊一旦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殷大哥。”
“好。”殷元中頷首。
事情談妥,屋內的氣氛頓時輕松不少。
又閑話片刻,見天色不早了,韓勝玉起身告辭。
殷姝真擔憂道:“路上恐不好走,不如你留宿一晚,我讓人去你家送個信便是。”
韓勝玉搖搖頭,“殊真姐姐,這點雪不算什么,我騎馬很快,改日再來看你。”
殷姝真沒辦法,只能與哥哥把人送出去,瞧著她一人一馬消失在茫茫雪地中。
三日后,韓勝玉收到了父親的密信。
信中詳細列出了秦州鹽政的幾大弊病鹽引濫發、官商勾結、以次充好、私鹽泛濫。更關鍵的是,果然根據韓勝玉的提醒查到了吳德舉與鹽商暗中操控鹽引買賣,從中牟取暴利的證據。
韓勝玉燒掉密信當即提筆,分別給父親韓應元和殷元中各寫了一封信。
給父親的信中,讓他按兵不動,等待金城的消息好里應外合,萬一打草驚蛇,她怕父親有性命之憂。
給殷元中的信則直截了當,將父親查到的關鍵信息一一告知,其他的事情就不用她摻和了,畢竟以她的身份也不認識其他的鹽官與官,眼下也無能力將事情直達天聽,這些自有殷元中去想辦法了。
信送出去后,韓勝玉難得地清閑了幾日,每日不是去韓青寧那里幫忙收拾東院,就是去殷姝真莊子上喝茶聊天,偶爾還會應林墨雪的邀約參加些詩會花會,日子過得頗為愜意。
這日,她剛從林墨雪的詩會上回來,韓青寧就急匆匆地迎上來:“勝玉,徽玉姐姐那邊出事了。”
韓勝玉挑眉:“她又怎么了?”
“她收到郭家表哥的信,一個人在房里哭了一下午,連晚飯都沒用。”
韓勝玉聞,眼中閃過一絲了然。想必是那位郭表哥沒能說服他母親,讓韓徽玉失望了。
“由她去吧。”韓勝玉淡淡道,“這種事情,外人幫不上忙。”
韓青寧擔憂的問,“真的不管嗎?”
“青寧姐姐,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咱們外人管不了,得靠她自己想明白。”
韓青寧嘆氣,“其實我當初就覺得這件事情怕是沒個好結果。”
“這就是了,咱們都能瞧得出來,郭家表哥那性子怕是不成,不過是想著徽玉姐姐一腔深情,她愿意拼一把就拼一把,結果出來了,注定他們沒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