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小姐適時地走過來,語氣委婉卻帶著逐客的意味:“蘇小姐,文件已經送到了,您看…您是不是該走了。”
蘇晚回過神來,她幾乎站都站不住了。
她低下頭,啞聲道:“…我知道了。”
她轉身,一步一步地走向門口。
意外的是,傅瑾琛的司機居然在門外等著。
“蘇小姐,傅先生讓我送您回去。”
蘇晚低頭,倔強地不回話,自己扭頭往回走。
司機也不再強求,開著車跟在蘇晚身后,打著車燈為她照明。
蘇晚覺得自己什么都聽不見了,只是默默的,漫無目的地走著。
回到公寓時,她幾乎已經失去了所有感覺。
她憑著本能換下濕透的衣服,把自己扔進床上。
夜里,她毫無意外地發起了高燒。
意識像一團被煮爛的漿糊,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渾身滾燙,骨頭縫里都透著酸痛,喉嚨干得冒煙,冷得瑟瑟發抖,即使裹緊了被子也無濟于事。
黑暗和寂靜放大了一切痛苦和無助。
在又一次被劇烈的頭痛和寒冷驚醒后,她掙扎著摸到手機。
通訊錄里,那個她從未主動撥打過的號碼,此刻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她撥通了傅瑾琛的電話。
聽筒里傳來漫長的等待音,每一聲都敲擊在她脆弱不堪的神經上。
就在她以為不會有人接聽時,電話通了。
那邊傳來嘈雜的音樂聲、喧嘩的人聲,似乎是在某個酒吧或會所,背景里還有女人嬌媚的笑聲。
“喂?”
傅瑾琛的聲音傳來,帶著被打擾的不耐和慵懶的醉意。
“傅…傅先生…”蘇晚的聲音虛弱,帶著哭腔和劇烈的喘息,“我發燒了…好冷…”
她語無倫次,希望能得到一點關懷,畢竟自己就是因為給他送東西才會生病的。
然而,電話那頭的傅瑾琛沉默了幾秒,似乎是在分辨她的話,然后極其不耐煩地打斷了她:
“發燒就找醫生!打給我有什么用?我很忙!”
“可是…”
蘇晚的眼淚涌了出來。
“沒什么可是!別給我添亂!”
傅瑾琛厲聲斥責,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