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感覺自己像個局外人，卻又莫名其妙成了這場權力爭奪的中心。

她鼓起勇氣抬頭，正好對上顧承煜投來的目光--眼神里的仿佛充斥著對她的厭惡和鄙夷，刺痛著她的心臟。

“和她結婚？笑話。”顧承煜冷笑一聲，聲音里是掩飾不住的羞辱，“爺爺把我當成什么？”

顧老爺子很明顯是抓住了顧承煜的軟肋，逼他和林汐結婚。

林汐死死咬住下唇，大腦飛速地思考。

她多希望此刻能有個地縫讓她鉆進去。

她確實沒有其他親人了，如果有，只有顧承煜了，于她而。

“好侄子，爺爺也是為你的終身大事考慮更何況只是三年”顧振山循循善誘，“或者”

“夠了！”顧承煜猛地抬手打斷他，轉身大步走向書房，拋下一句冰冷的話，“我同意。”

不容置喙的口吻里帶著破罐子破摔的氣勢。

“林汐，你跟我來。”顧承煜的命令，盡管她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依舊順從地跟在顧承煜后面。

她能感受到背后那些意味深長的目光，有算計的，有同情的，更多的是看好戲的

書房門關上的瞬間，顧承煜摔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扯松了自己的領帶，抓住林汐的手腕將她死死的抵在墻上。

“是你讓爺爺這么做的？你早就知道？”他聲音低沉，眼眸的怒意不而喻。

林汐搖了搖頭，嗓子干澀得說不出話。

她不知道顧承煜相不相信她，也沒想過爺爺會用這樣的方式保護她。

顧承煜的眼神壓迫感太強，以致于她雙腿差點一軟癱倒在地，還好顧承煜一把接住了她。

林汐只記得自己跟個提線木偶一樣幽幽的出了門。

當天晚上，顧承煜就向她遞了一份文件。

《婚前協議》四個大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打開協議，上面的規則一條比一條冷：

“雙方僅為名義夫妻，互不干涉私生活”

“三年期滿，婚姻關系自動解除”

“女方不得以顧太太身份謀取任何利益”

每讀一條，她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最后一條更是讓她如墜冰窟：“婚姻期間，女方需入住男方指定居所，非必要不得打擾男方生活。”

“看完了？”顧承煜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修長的手指不耐煩地敲擊著桌面，“呵如你所愿。”

林汐深吸一口氣，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顧總放心，我對你從未有過非分之想。”

顧承煜冷笑一聲，將鋼筆推到她面前：“最好如此，有沒有你心里清楚。”

林汐思索了一會，為了爺爺的遺愿，為了給自己一次機會，也為了幫助顧承煜拿到股份。

她還是選擇拿起筆，指尖冰涼得幾乎握不住筆桿。

她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名字，像是在簽署一份死刑判決書。

余光里，顧承煜的臉龐在燈光下棱角分明，長睫毛投下的陰影遮住了他的眼神。

“啪”的一聲，顧承煜合上自己那份協議，從抽屜里抽出一張支票推到林汐面前：“這是你“配合演出”的報酬。”

林汐看著那一長串零，突然笑了。

在顧承煜錯愕的目光中，她拿起支票，一點一點撕成碎片。

“我不需要你的錢，顧總。”她抬起頭，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倔強地不掉下來，“我只是完成爺爺的遺愿。”

顧承煜的眼神變了變，但很快又恢復平靜。

他轉身走向門口，在拉開門前停頓了一下：“明天下午兩點，民政局。別遲到。”

門關上的瞬間，林汐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

她顫抖著手指撫摸那些碎屑，飄零的時候像極了破碎的她。

窗外，雪下得更大了，風聲嗚咽如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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