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南脫口而出的藥神宮三個字,讓氣氛瞬間寂靜下來。
連帶著街角的風,都透著一股子涼意。
姜芷輕笑了一下:“看來,趙先生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要多。”
她不答反問,輕飄飄一句話,就將所有壓力推了回去。
“說說看,你知道的藥神宮,是個什么東西?”
趙天南聲音有些發顫:“姑娘……你……你怎么會知道他們?”
陸向東打斷他:“現在,是我們問你話。”
趙天南被這句話噎得胸口一悶,這才反應過來,現在自己是求人的一方。
他長長嘆了一口氣:“他們差點要了我的命。”
“那是十幾年前,我還沒現在這點家底,也跟著道上的朋友,走一些見不得光的貨。”
他下意識壓低了聲音,眼神警惕地掃過幽暗的巷口。
“有一次,我跟人從西南邊境運一批特殊的‘藥材’進南湖省。”
“那貨很邪,用厚厚的黑布裹著,總往外滲一股甜得發膩的怪味。帶頭的大哥下了死命令,誰都不準看,不準碰。”
“路走到一半,就在南湖地界的一處深山老林里,出事了。”
趙天南的身體開始顫抖。
“我們被劫了。”
“對方人不多,十幾個,但出現得……就像從地里突然長出來的一樣,沒有半點聲音。”
“他們穿著統一的黑色勁裝,臉上戴著青面獠牙的面具,手里拿著彎刀。”
“最邪門的,是他們脖頸上,都紋著一個盤起來的蛇。”
蛇形圖騰!
姜芷與陸向東交換了一個眼神,心底再無懷疑。
“我們這邊二十多號人,人人手里都有家伙,可一個照面……”趙天南的牙齒在打顫,“就被沖散了。”
趙天南滿眼恐懼。
“我們的人開了槍,可子彈打在他們身上,就像打在棉花上,根本沒用!”
“我當時嚇破了膽,連滾帶爬躲進一塊大石頭后面。我親眼看見,我們那位在刀口上舔血幾十年的大哥,被一個戴面具的人欺近身。刀光一閃,半個腦袋就飛了出去。”
“血濺出來,那人竟伸出舌頭,舔了舔刀刃上的血。”
“面具下的那雙眼睛,我一輩子都忘不掉,全是興奮和殘忍。”
這血腥的描述,讓旁邊的小陳臉色慘白,捂著嘴干嘔起來。
“他們不單為了劫貨。”趙天南聲音沙啞,“還把我們的人,一個一個全殺光了。”
“最后,那伙人把我們運的‘藥材’全部搬走了。”
“等他們走了,我才敢從石頭后面爬出來。二十多個人,就活了我一個。”
趙天南閉上眼,老臉肌肉抽搐。
“后來呢?”姜芷追問,“你怎么知道他們是藥神宮?”
“我不敢報警。”趙天南睜開眼,里面全是驚悸,“那件事太邪了。我逃回橘城后大病一場,后來花了大價錢,動用了所有關系,才從幾個老江湖嘴里,撬出一點風聲。”
“他們說,那群人,那個蛇形圖騰,代表的是一個叫‘藥神宮’的組織。”
“一個傳承了上百年的邪派。”
“他們癡迷用各種匪夷所思的法子煉藥、制毒,甚至……追求長生。行事詭秘,心狠手辣。凡是他們看上的東西,或者擋了他們路的人,下場只有一個。”
“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趙天南看著姜芷,神情無比凝重。
“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暗中打探。不是為了報仇,我還沒活膩。”
他自嘲一笑,“是為了避開他們!只要聽到哪里有類似蛇形圖騰的傳聞,我的人和生意,立刻繞道走,絕不沾染分毫。”
“我還以為,他們早就沒了……沒想到……”
沒想到,今天會從這個年輕姑娘的口中,再次聽到這個禁忌的名字。
姜芷聽完,指尖輕輕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