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泊禹被打得發懵,錯愕地望著余瓊華。
他長這么大,余瓊華從來沒打過他,今天是頭一次。
余瓊華也是發狠了,不把他打醒,誰知以后會再生出什么樣的禍端。
她指著商泊禹,怒不可遏地罵道,“我看你是不長記性!被豬油蒙了心!也不知好歹,都二十七八,要當爹的人了,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
我從小是怎么教你的?你現在婚姻都快保不住了,還想著寧微微那個賤貨?她比孟笙,和你的前程還要重要嗎?我警告你,商泊禹,你要是和孟笙離婚了,
都不用你爸動手,我第一個打折你的腿!把你丟出商家,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老娘沒這么蠢的兒子!”
要散了……
離婚……
商泊禹怔愣片刻,遲緩的大腦終于開始運作起來。
心里像是被挖走了一塊,而那些血液就如潮水一般褪去,只剩下干涸的沙灘,踩上去咯得人生疼。
他剛剛也不是想包庇寧微微。
寧微微做出這樣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就這樣輕易原諒?
只不過是想當面找她問清楚,再讓她去把孩子打掉,和她徹底斷掉關系。
余瓊華這兩巴掌還真把打醒了一些。
那關系再斷不斷還重要嗎?
孟笙已經知道了,還因此流產了。
他不想離婚,不想失去孟笙。
猩紅的眼眶,再次淌出淚水,低沉粗啞的聲音猶如在砂礫中滾過一遍,讓人聽得心顫。
“媽……”
余瓊華望著自己懷胎十月,從小拉扯到大的兒子,怎么會不心疼呢?
可現在態度不強硬一點,那是真的一點挽回的機會都沒有。
她恨鐵不成鋼地瞪過去,“現在喊媽有什么用?笙笙現在正在氣頭上,又失了孩子,你給我好好安慰她!還有這么大的事,
肯定瞞不住,你爸那里,我能幫著轉圜,但許家那邊,我最好想想怎么交代,許峯昀的性子你也見識過了,
護短又霸道。孟承禮說不定也會從海城那邊回來,你自己掂量去吧。”
說罷,她也沒再管他,看多了傷眼。
都不知道到底是哪個教育環節出了差錯,怎么教出個這么沒出息的東西?
她以前何曾不為兒子感到驕傲呢?
覺得他優秀,文質彬彬,溫爾儒雅,出國留學回來后更是不遜色他那兩個哥哥。
可寧微微這件事情,讓她知道,自己可能也被他那溫潤的外表騙了。
心寒嗎?
不,是心塞。
電梯到下一層,她頓了下,抬腿走出去,到護士臺前,她問了一嘴寧微微在哪個病房。
說到這個名字,護士也是一臉不耐,“在2750房,不過她上午忽然不見了,電話也打不通,她媽也找她!”
寧微微不見了?
余瓊華擰眉。
這是知道要被收拾,提前躲起來了?
能躲哪去呢?
她陰冷地扯了下唇角,重新走進電梯,抵達地下停車場后,她從包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她聲音冷冰冰的,不含半分溫度,“給我查寧微微的下落,等找到人,直接送到一個私人診所里,把孩子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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