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珀這是血珀!很值錢的古董!”商人舉著那塊小琥珀,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我…我剛剛在地攤上淘到的!那人根本不懂!只要你保護我,這個也給你!
吳天眼神微動,血珀?雖然品質極差,體積也小得可憐,但確實是真正的血珀!
血珀蘊含著微弱的時空凝滯特性!如果能用來關押一個鬼物……
但這個念頭只是在吳天腦海中一閃而過。
保護這個累贅?在兩只鬼物的追擊下?簡直是找死!
而且,這人根本不懂靈血珀的可怕,拿著血珀如同小兒持金過鬧市!
“想活命就自己藏好!別把它拿出來!”吳天冷冷丟下一句話,再次閃開工裝男的撬棍橫掃。
中年男人見吳天不為所動,又急又怕,看著步步緊逼的鬼奴,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他握緊了那塊小血珀,仿佛它能給自己帶來勇氣,嘴里念念有詞:“菩薩保佑…佛祖保佑…這寶貝肯定能辟邪…”
就在工裝男被吳天引開,暫時無暇顧及他這邊時,嬰兒的啼哭突然在死寂中傳了過來。
中年男人看著那哭泣的嬰兒,又看了看手中“辟邪”的血珀,一個愚蠢的念頭冒了出來。
帶著這個“寶貝”去把孩子抱過來,反正位置也不遠,說不定能增加“福氣”?
中年男人咬咬牙,趁著女鬼奴被吳天吸引注意力的間隙,猛地從藏身處竄出,朝著地上的嬰兒撲去!
同時,他下意識地將那塊小血珀緊緊攥在手里,仿佛握著護身符。
就在他彎腰,手指即將碰到啼哭嬰兒的瞬間——
那個原本在哭泣的嬰兒,頭顱猛地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了一百八十度!
翻白的眼珠死死盯住了正準備觸碰他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魂飛魄散,動作瞬間僵住!
突然正在追著吳天的工裝男人和女鬼奴喉嚨里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嗬嗬聲,瞬間沖到了中年男人面前。
女鬼奴一直緊握著的那根斷雨刮器,帶著一股陰風,以一種極其刁鉆的角度,朝著中年男人支撐身體的左腿膝蓋后方——狠狠掃去!
目標明確:將他掃倒!
“不——!”商人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啊——!”商人發出凄厲到極點的慘叫,左腿膝蓋以詭異的角度向后彎曲,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
但他穩了穩身子沒有使自己倒地。
他手中的真皮手包和小血珀卻脫手飛出!
中年男人掙扎著想逃離,但腿上傳來的劇痛和恐懼讓他根本無法發力。
新的“擊倒”即將完成!第二個鬼奴即將誕生!
而那塊脫手飛出的、拇指大小的暗紅血珀,在慘綠色的應急燈光下,劃出一道微弱的弧線,無聲地滾落到了吳天腳邊不遠處的陰影里。
吳天眼神冰冷地看著這一切,仿佛在想著什么
“咻!”
一道血色霧氣凝成的冰冷“繩索”,比閃電更快!
從吳天掌心射出!并非救人,而是精準無比地纏住了地上那塊滾落的小血珀!猛地拽回!
血珀入手,冰涼堅硬,內部暗紅液體似在緩慢流轉。
微弱卻真實的時空凝滯感順著吳天的左臂傳來,與“血眼”產生奇異共鳴。
中年男人看到血珀被吳天拿在手上,他的眼中閃過肉痛,但此刻命懸一線,那點貪念瞬間被死亡恐懼碾碎!
女鬼奴的雨刮器帶著破風聲,眼看就要掃到中年男人身上!
吳天拿到血珀的瞬間,左臂“血眼”光芒微閃,他看都沒看中年男人,身體卻借著拽回血珀的力道,猛地一個側向滑步!
“砰!”
女鬼奴的雨刮器狠狠掃空,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濺起幾點火星!
這突兀的動作和聲響,瞬間將工裝男人和正撲向中年男人的女鬼奴再次吸引!兩個鬼物空洞的眼眶死死鎖定吳天!
中年男人撿回一條命,連滾帶爬、拖著斷腿拼命往一輛廢棄吉普車旁邊挪動,再不敢露頭,只剩壓抑的痛呼和恐懼的喘息。
吳天握著那枚微小的血珀,冰冷的觸感刺激著神經。
他看著兩個再次被激怒、步步緊逼的恐怖鬼物,以及襁褓里正爬出來的嬰兒。
又瞥了一眼不遠處躲在車后瑟瑟發抖的其他幸存者。
“擊倒傳染……源頭……弱點……”無數念頭在血眼加持下的大腦里飛轉。
吳天需要一個機會,一個驗證猜想的機會,一個將這枚微小的血珀,化為致命武器的機會!
停車場的死寂中,只剩下鬼物沉重的腳步聲和嬰兒死死盯著吳天的眼神,如同催命符。
吳天握著那枚冰涼的微小血珀,掌心“血眼”傳來微弱的共鳴,仿佛渴血的鯊魚嗅到了同源的氣息。
但這感覺轉瞬即逝,血珀內部的凝滯感太過稀薄,根本無法提供明確的指引。
“該死!”
吳天暗罵一聲,本能地想摸手機聯系米小米,指尖觸到的卻只有冰冷的金屬外殼。
屏幕一片漆黑,毫無信號。與外界隔絕!
這里徹底成了與世隔絕的死亡囚籠!
工裝男和女鬼奴被吳天剛才的動作徹底激怒,沉重的腳步聲陡然加速!
撬棍與雨刮器撕裂粘稠的空氣,帶著沉悶的嗚咽,一左一右封死了吳天閃避的空間!
那從襁褓里爬出的嬰兒,四肢著地,以一種扭曲爬行的姿態,翻白的眼球死死鎖定吳天。
口中發出意義不明的“咯咯”聲,如同捕食前的毒蛇,隨時準備撲出!
三面合圍!冰冷的死亡氣息幾乎凍結血液!
吳天瞳孔縮成針尖,血眼視野全開!時間仿佛被拉長。
撬棍橫掃的軌跡、雨刮器下砸的角度、嬰兒鬼蓄勢待發的撲擊點,在他眼中分解成一條條冰冷的線條!
不能硬抗!更不能被擊倒!
就在撬棍即將掃中吳天腰腹的剎那,吳天的身體以一種超越常理的柔韌和速度猛地后仰,幾乎是貼著撬棍的銹跡滑了過去!
冰冷的金屬腥氣灌入吳天的鼻腔。
同時,他布滿黑色紋路的左手閃電般探出,并非攻擊,而是狠狠拍在身旁一輛廢棄面包車的側窗上!
“嘩啦——!”
整面車窗玻璃應聲爆碎!無數玻璃碎片如同冰晶般炸開,四散飛濺!
這巨大的聲響和突如其來的亮光(盡管是慘綠色應急燈的反光)如同投入滾油的水滴!
工裝男、女鬼奴、嬰兒的動作齊齊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