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猛地轉身!陳默的視線也隨著吳天的轉身而跟了過去。
只見在他們剛剛經過的一片相對空曠的路上,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那是一名身穿黑色連體長衫、渾身布滿褐色尸斑的詭異老人,雙目呈現死灰狀且毫無生機。
他的身影在雨幕和小鎮的背景下,顯得無比詭異和恐怖。
吳天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這個老人…他認識!或者說,他“見過”!
河邊的老茶館捧著粗瓷碗的一個老人!
而現在,這個“老人”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了他們身后!無聲無息!
“別回頭!別看他!”
吳天厲聲警告陳默,同時身體繃緊到了極致,左臂的斗篷下,一股冰冷的、仿佛來自深淵的寒意開始無聲彌漫!
那枚血色眼球,第一次主動傳遞出強烈的吞噬欲望!
然而,已經晚了。
陳默在聽到吳天警告的同時,下意識地順著吳天警惕的目光,看向了詭異的長衫老人。
就在陳默的目光觸及那個老人的瞬間——
那個詭異的長衫老人,目光不再是毫無生機,而是兩團凝固深不見底的漆黑!
長衫老人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瞳鎖死陳默的瞬間,世界的聲音被抽離了。
不是安靜,是死寂!
一種連心跳、血液流動都仿佛被強行按停的、令人窒息的真空。
陳默腳下那沸騰咆哮、如同活物的鬼影,如同被澆上了滾燙的蠟油,瞬間凝固!
鬼影狂暴的形態僵硬地坍縮,緊貼地面,只剩下微弱到幾乎消失的影子。
陳默本人更是如墜冰窟,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的寒意瞬間凍結了他的思維、他的血液、他每一寸肌肉纖維。
陳默感覺不到恐懼,只剩下一種被龐大、冰冷、非人存在鎖定的絕對靜止。
他似乎成了砧板上的肉,被無形的恐懼力量釘死在原地,連眼珠都無法轉動分毫。
那布滿深褐色尸斑、如同枯枝般的手,緩緩抬起。
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更沒有聲響!
那只手只是對著陳默的方向,虛虛一按。
“吱呀——嘎吱——咔噠——”
希望小鎮街道兩旁,所有的門窗,半開的棺材鋪板門、茶館的格柵門、黑洞虛掩的門扉、甚至路邊一塊斜倚著的木板似乎都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激活!
如同無數雙冰冷僵硬的手在門板后同時發力,發出令人恐怖的躁動!
它們以絕對的力量、無法抗拒的速度,朝著吳天和陳默的方向,轟然打開!
門開了。
門后,是翻滾的黑暗,仿佛沉淀了千年的墨汁。
沒有任何光線能穿透,沒有任何聲音能傳出。
只有一股刺骨、深入骨髓的陰冷氣息,如同實質的冰水,瞬間淹沒了街道。
那黑暗并非空洞,它帶著一種活物般的饑渴與窺視感,門框成了黑暗的牢籠入口,死死框住了被“定”住的陳默。
“門后面沒有什么鬼,但那洞開的門后黑暗,似乎本身就是吞噬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