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剛剛的二層小樓?還是陳默說的鏡屋?
木屋里面全是鏡子,破碎的、完整的、巨大的、微小的、鑲嵌在扭曲木框里的、直接懸在空中的……
無數面鏡子從各個角度映照出他和陳默的身影。
鏡子里每一個“他們”的動作都稍有延遲,每一個眼神都帶著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同步感。
突然!
正對著吳天的一面巨大的、布滿蛛網般裂紋的落地鏡中,那個“吳天”的影像,緩緩地抬起了它的左臂!
那左臂的影像上,同樣浮現出掌心的血眼,和一道細微的裂痕。
鏡中的“吳天”,用它那空洞的眼睛,“看”著現實中的吳天。
它的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拉扯,露出了一個與吳天此刻凝重痛苦的表情截然相反的、充滿惡意的微笑!
真正的吳天瞬間感覺左臂那道裂痕處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和一絲微弱的、仿佛被什么東西連接上的詭異感覺!
他們只是暫時躲開了門外的長衫老人,現在卻踏入了更詭異的地方。
吳天的每一次呼吸,似乎都在加深與鏡像的聯系,都在加速地走向被完美“留影”!
鏡子里那個“吳天”咧著嘴笑,寒意順著吳天的脊椎往上爬。
他左臂那道裂痕猛地一抽,寒氣直往骨頭縫里鉆,好像有根看不見的線,把他和鏡子里的玩意兒連接上了。
“操!”吳天心里罵了一句,眼神瞬間冷了起來,砸鏡子?行不通!
這鬼地方鏡子很邪乎,砸了誰知道會出什么幺蛾子。
吳天身體繃緊,像蓄勢待發的豹子,腳下不動聲色地挪了半步,讓自己和那面最大的鏡子錯開了點角度。
鏡子里那個“吳天”,依然在直勾勾地盯著他!
“咳…咳…吳…吳天!”陳默癱在地上,臉比死人還灰,咳著血沫子,氣都喘不勻,“那鬼東西…似乎在‘拓印’我們!
“等它拓印完了…我們可能就沒了!”
陳默掙扎著想動,身體里那鬼影的力量卻被這鬼地方壓得像灘爛泥。
“閉嘴!省點力氣!”
吳天低喝,聲音帶著煩躁,眼睛卻像鷹隼一樣掃視著密密麻麻的鏡子。
“砸沒用,跑沒路!”
血眼在吳天的掌心躁動不安,一股子冰冷的、想吞掉點什么的欲望在往上頂。
外面那長衫老人的恐怖還烙在腦子里,這鏡屋里感覺更邪門!
吳天心里那點退堂鼓越敲越響:紅衣教主那兒有線索,左手這鬼玩意兒更要命,犯得著跟這鬼東西玩命?找機會溜才是正理!
“吳…吳天!”陳默像是感應到了他的退縮,掙扎著嘶吼出來,聲音帶著垂死的瘋狂和最后的誘惑,“幫…幫我!關押它!
俱樂部的一百五十萬!全給你!只要…只要把它帶回去…我就能換到…活下去的辦法!”
“他死死盯著吳天,眼珠子通紅。”
一百五十萬?
吳天眼皮都沒抬,心里卻咯噔一下,錢是好東西不假,也能解決很多麻煩!
還能給父母留一筆財產,讓他們過得不至于那么苦!
但風險太大,這鬼地方太邪門兒!吳天還不知道能不能抓到陳默所說的鬼……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