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嬋是江城本地人,現在開車過去,需要兩個小時左右。
柳珺焰陪我。
臨行前,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頓住了腳步,拿出手機翻了一下日歷,頓時恍然。
黎青纓問道:“小九,怎么了?”
“是麒麟送子。”我說道,“沒想到踏鳳村經歷了那樣一場大洗牌之后,每年的求子儀式竟還在延續!”
杜嬋……應該是被點卯了。
我對灰墨穹說道:“請你幫個忙。”
灰墨穹應道:“小九兒,你盡管吩咐。”
“派人去踏鳳村悄悄地探一探,今年求子儀式拔得頭香者是誰。”我仔細地交代著,“找到這個女人之后,最好是能悄無聲息地把人綁出來,如果不好下手,就問清楚麒麟神君給她托夢,賜給她的孩子的名字叫什么?”
灰墨穹說保證完成任務。
我這才上了車,一路開向杜嬋家。
杜嬋的家境的確很好,住的是別墅,此刻天已經黑了,別墅里卻燈火通明。
唐棠早就等著了,跟杜家父母打過招呼之后,她直接帶我們去了畫室。
畫室在別墅的負一層,是一個很大的安靜的創作空間。
畫室的墻面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畫作,靠墻角的位置架著幾個畫板,另一邊立著儲物柜,儲物柜的架子上擺滿了畫畫所需用品。
而杜嬋此刻就跪在一個畫架前面。
她的脊背仍然繃得很直,可整個腦袋朝地面垂下去,露出白皙的后脖頸。
那兒,赫然是‘杜嬋’兩個字。
畫架上還有一幅沒有完成的畫。
當我看清那幅畫上所畫的內容時,我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凝固了!
畫面很暗,背景是一個巨大的坑。
坑里趴著一個面目全非的女孩。
特別是女孩右側臉頰下方,有一塊已經不見血肉,露出森森白骨。
不遠處,一只金色的半臉面具沾著斑斑血跡,半掩在泥土之中。
女孩的背上趴著無數的小鬼頭。
那些小鬼頭無一例外,后脖頸上都有字。
它們齜牙咧嘴地撕扯著女孩身上的血肉,瞪著猩紅的怨念的眼睛,恨不得將女孩生吞活剝……
這幅畫,畫出了我曾陷入昏迷時,夢到過的場景。
當時的夢境,黑暗、沉重,我根本看不清。
而現在,夢中的場景被杜嬋用精湛的畫技一筆一劃地描摹了出來。
清晰、真實,仿佛能直擊我的靈魂。
我以旁觀者的角度審視著這幅畫,不自覺地渾身顫抖。
而就在這個時候,灰墨穹調查的結果也傳了過來。
他說:“小九兒,找到被麒麟神君托夢的孕婦了,但她的孩子不叫杜嬋,而是一個男孩,叫姜斌……”
“姜?”我握著手機的手差點沒拿穩,“如果我的記憶沒出錯的話,整個踏鳳村,只有我家一家姓姜,所以這個孕婦是……”
灰墨穹說道:“對,是你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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