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了那么久了。”柳珺焰說道,“等我認祖歸宗,我的名字被正式寫入凌海龍族族譜的那一刻,劍冢便隨時都會被沖破,到時候我的本命法器歸位,即使只有四片金鱗,我相信我也能將它的力量發揮到最大。”
柳珺焰拿回本命法器,這是我們一直都在期待著的事情。
卻沒想到會是在這樣倉促的情況下。
可箭在弦上,已經由不得我們了。
所有的事情都在一股無形力量的推動下,悄然往前行進著。
柳珺焰回凌海龍族的那天,整個五福鎮除了最后幾個釘子戶,以及我們必須留下的這群人之外,全部被清空。
也就是在那幾天,我們對王攀和士長云口中所說的‘饕餮兇獸正試圖一點一點吞噬掉整個五福鎮’有了最直觀的體會。
我們幾乎是親眼見證了珠盤江對面的那座山丘,正一點一點地逼近五福鎮。
那些整夜整夜飄蕩著鬼火的深澗,在這種吞噬下越來越少。
不用我們費盡去填,它們已經自己在慢慢消失了。
如果就這樣放任下去,用不了多久,整條珠盤江將不復存在。
伴隨著每一次吞噬,五福鎮都會迎來一場不大的地震,夜間嬰兒的啼哭聲越來越大,籠罩在五福鎮的上空,讓人聽著便心驚膽寒。
就在這個時候,方傳宗給我發來一些資料。
資料上顯示,最近一周時間,那座山丘周圍的其他村鎮皆遭到了大黑鳥的夜間襲擊,已經有五個嬰兒遭遇了毒手……
看到這些資料的那一刻,我才深切地意識到,柳珺焰走出‘認祖歸宗’這一步的意義到底有多大。
對于五福鎮來說,這是一場浩劫,對于其他周邊的村鎮來說,又何嘗不是呢?
五福鎮因為有了當鋪而暫時逃過此劫,可其他村鎮卻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當鋪存在的意義,在這一刻被極大地突顯了出來。
而我們這些人的努力,也都有了意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饕餮兇獸的不斷逼近,兇獸陣法法力增強,造成了五福鎮磁場隨之變化,我的身體也越來越不適。
我開始頻繁地做夢,夢里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在那條長著大片彼岸花的黃沙路上。
那頂花轎距離我越來越近……我從夢中驚醒的難度也越來越大。
直到柳珺焰離開的第四天夜里,我熬到后半夜,實在熬不住了,再次墮入夢境時,剛一站在黃沙路上,那頂花轎兜頭便朝著我罩了下來。
饕餮兇獸陣法的力量壓制著我,讓我根本施展不出任何力量。
我能聽到有大鳥在頭頂上方不斷地盤旋、嘶鳴,嬰兒啼哭的聲音時隱時現……
千鈞一發之際,我抬手摸向脖子,竟真的摸到了那塊一直戴在脖子上的玉佩。
那是胡玉麟給我的。
他說,只要我摔碎這塊玉佩,他就會出現救我……
我一把將玉佩拽下來,狠狠地朝地面砸了下去。
玉佩應聲而碎,發出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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