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

唐文山的聲音尖利而又刻薄，“方才老夫所講‘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此乃堯舜禹三代圣君心心相印之十六字心傳！乃上古圣賢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無上精髓！你且說說，這其中‘人心’為何而‘危’？‘道心’又為何而‘微’？‘惟精惟一’又是何等境界？‘允執厥中’又當如何踐行于當今之世道？！”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笑意，繼續用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說道：“若是答不上來，便是愚鈍不堪，朽木不可雕也！更是對上古圣賢之大不敬！當受重懲！老夫倒要看看，你這鎮北王府出來的世子，究竟有幾分真才實學，還是只會些拳腳功夫的莽夫！”

這些問題，何其深奧？何其刁鉆？別說是秦軒這個在眾人眼中“不學無術”的憨子了，便是讓那些在國子監浸淫經史數十年的博士、大儒來回答，恐怕也要引經據典，字斟句酌，思索半天才能勉強應對！

唐文山分明就是想讓秦軒在眾目睽睽之下出盡洋相！想用這種方式來狠狠地羞辱他，踐踏他的尊嚴，報復他剛才在院中的“無禮”和“頂撞”！

秦軒一開始還強忍著心中的不耐煩和厭惡，他閉上眼睛，索性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鼾聲甚至蓋過了唐文山的講課聲。他實在懶得理會這個倚老賣老、為老不尊的老匹夫。

唐文山見狀，更是怒火中燒，氣得三尸神暴跳！他堂堂國子監祭酒，當世大儒，竟然被一個憨子如此無視和羞辱？！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猛地沖下講臺，手中的烏木戒尺帶著風聲，狠狠地抽在了秦軒的課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