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辭這幾天心情都好極了,臉上都不用故意做出和風霽月的表情了,天然帶著淡淡笑意,照例審訊洛九的時候,都把洛九給嚇到了。
他本以為自己是不近女色,可是自從可以肆無忌憚地同清婉親熱后,他就感覺,原來自己只想近清婉,并且甘之如飴,樂此不疲。
只不過他得考慮清婉的身子,她平時白天要忙碌庶務,還得陪伴孩子們,十分辛苦,他也就只能克制自己的次數了。
不過即使如此,還是不影響顧昀辭每天都心情明媚,哪怕看到顧昀瑞故意攔住自己的去路,他也不生氣,還耐心問道:“阿辭,有什么事么?”
看著如此熟練喊自己‘阿辭’的弟弟,顧昀瑞被氣得心口一陣陣抽痛,他磨了磨牙,“兄長,你最近很是高興?”
顧昀辭笑得愈發燦爛,嘴角干脆也不往下壓了,“啊,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云七站在旁邊,看了看咧嘴樂的主子,無語凝噎。
心想著您都樂成這樣了,誰不知道啊。您就別繼續笑了,再笑‘二少’那邊都要氣哭了啊。
顧昀瑞不至于被氣哭,但卻也被氣得心肝肺都在疼,但他還記得自己的目的,臉上露出了十分受傷的神色來。
“我不如兄長富裕,可以拿那么多銀子給大嫂改善伙食,還有屋子里面也把炭火燒得暖烘烘的,溪月她們幾個,每天都過得可憐兮兮,眼見著都瘦了一大圈……”
顧昀瑞賣慘。他就不信,他的那些銀子,顧昀辭他們會花得如此心安理得!
顧昀辭聽后,眨了眨眼,“你不如我富裕,那肯定是你不夠努力的緣故。再說了,既然知道自己窮,還養那么多女人做什么?對了,你還馬上要迎娶靜寧郡主了,你養得起她么?”
“啊,莫非你打算以后花她的嫁妝?”
顧昀瑞:“……”
外人不知道顧昀辭的這一番話,有多氣人,因為顧昀瑞是當事人,已經被氣得渾身發抖,拳頭攥得緊緊的,倘若不是因為打不過自己的兄弟,他這一拳頭早就已經揮舞了過去。
旁邊云七用同情的眼神看著顧昀瑞:您說您,何必跟他家主子繞圈子,有什么事直說不就好了,陰陽怪氣繞圈子,最后還把自己給氣得半死。
顧昀瑞心中罵顧昀辭是一個傻子,竟然都聽不懂自己的潛臺詞,他也不想繞圈子了,索性直白道:“兄長,我最近囊中羞澀,能不能借我一些銀兩?”
他是跟‘侯府世子’借銀子,等以后他拿回了自己的身份后,這筆銀子自然也就不用還了!
擔心對方以失憶為理由,顧昀瑞還補了一句,“你雖然不記得了,但我們兄弟倆從小到大關系都極好,你總不能連一點銀子都不愿意借給兄弟吧?”
顧昀辭眉心動了動,“你要借多少?”
顧昀瑞心中一喜,伸出手來,“你先借給我五千兩,哦不,借給我五萬兩就行。”
拿一萬兩給溪月她們買一些吃食還有上好的銀炭,再買一些首飾衣裳。至于剩下的四萬兩,年底應酬多了,自己沒銀子可不成,林謝都不止一次笑話他了。
顧昀辭搖頭,直接拒絕,“我沒有。”
顧昀瑞一陣牙酸,他差點沒控制住,“你名下那么多鋪子,怎么能連五萬兩都拿不出來?”
顧昀辭:“那些鋪子每月的收成都是一定的得上報,而且想要支取銀子,得三方簽字畫押,再說了,我的銀子都是清婉管著,我是真沒有這么多錢。”
的確,顧昀瑞之前想過去原來那些鋪子支取銀子,怎奈冒出來一個三方簽字,他根本連一兩銀子都支取不出來。
顧昀瑞磨了磨牙,“兄長可真是信任長嫂啊,竟然把那些都交給她打理了。”
顧昀辭一臉驕傲:“因為清婉厲害啊,她管家是一把好手,再加上她是我的夫人,我的自然就是她的,交給她打理理所應當。”
顧昀瑞差點再次破防:什么你的她的?那些鋪子都是我的!
“那五萬兩沒有,一萬兩你總歸有的吧?”
“沒有。”
“那五千兩?一千兩?五百兩?”
顧昀辭想了想,從懷中摸出五兩銀子,塞給了顧昀瑞,“我真沒那么多銀子,但看在咱們兄弟一場,這五兩銀子給你喝酒錢,不用還了。”
耽擱了這么大半天,顧昀辭的心早就飛回到了玲瓏苑,抱著香軟的夫人,陪著可愛的孩子,他的時間多寶貴啊,哪里有那個功夫陪顧昀瑞在這里浪費!
想到這里,顧昀辭加快步子往玲瓏苑走,云七在旁邊小聲道:“主子,‘二少’好像快要氣死了,他都要把那塊銀子捏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