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禁錮的力量如同被戳破的氣球,瞬間松動,病房內沉重的滯澀感也猛然減輕。
成功了?!
紀憐淮被巨大的能量沖擊波狠狠掀飛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病床上,喉頭一甜,鮮血涌上口腔,她死死盯著那光芒爆發的中心。
熾白的光芒緩緩散去,墻壁破口處一片狼藉,那張巨大的閉目石臉眉心位置,被炸開一個臉盆大小的恐怖深坑。
坑洞邊緣焦黑龜裂,殘留著熾白能量灼燒的痕跡。
坑洞深處,不再是冰冷的巖石,而是一片粘稠蠕動著,活物一樣的暗紅色血肉組織。
那血肉組織表面布滿了扭曲的血管和不斷開合的細密氣孔,正如同受傷的野獸般劇烈地抽搐、痙攣。一股混合著福爾馬林和腐敗內臟的惡臭,從坑洞深處彌漫開來。
那就是“石偶師”的本體?又或者是它的一部分?
“嗬……嗬……”坑洞深處那片蠕動的血肉組織發出如同破風箱般的喘息聲,每一個氣孔的開合都噴濺出細小的暗紅血沫。
它似乎受到了重創,卻并沒有被徹底消滅。
隨著它的喘息,那些從石壁裂縫中逸散出的灰白色靈魂氣流,如同受到黑洞吸引般,瘋狂地朝著坑洞深處那片蠕動的血肉倒灌回去。
血肉組織如同海綿吸水般,貪婪地吞噬著這些靈魂殘渣,表面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它在吸收祭品的殘魂……恢復!”
郁堯看得更清楚,石偶師的核心并未被摧毀,它正在利用儀式的殘余力量,強行掠奪那些被解放的靈魂碎片來修復自身。
“阻止它!”郁堯掙扎著想動,卻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鮮血不斷從嘴角涌出。
紀憐淮掙扎著想爬起來,但身體如同灌了鉛,玄珠枯竭,幽稷的氣息沉寂如死。
剛才那一擲幾乎抽干了她的一切,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將她淹沒。連郁堯最后的底牌都只能重創它,無法消滅……
直播鏡頭在劇烈的能量沖擊后重新穩定,清晰地捕捉到了破口深處那片蠕動血肉的恐怖景象。
彈幕一片死寂,隨即是更加瘋狂的絕望刷屏:
完了!打不死!它在回血!
那是什么鬼東西!太惡心了!
憐姐快跑啊!沒力氣了!
郁顧問!!!
就在這時——
“呃……呃啊……憐……憐淮……”病床上,王越澤突然發出痛苦的呻吟。
他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皮膚表面,一層如同石灰般的詭異灰白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蔓延。
從他被石偶斷頸粘液沾染到的腳踝開始,向上瘋狂侵蝕。他的雙腿、腰部……正在快速失去血色,變得僵硬又冰冷,呈現出一種石化的質感!
“越澤!”紀憐淮驚得額角青筋爆起。
粘液的污染!儀式被打斷,空間禁錮松動,但那粘液中蘊含的石化詛咒失去了壓制,開始瘋狂反噬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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