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姑母真有夸贊過朕？”皇帝神色柔和，回憶中語氣如同平常家的孩子期待長輩的夸贊。

‘耳根子軟，有謀無勇’謝云婼不會說真話，只挑了兩句中肯的。

“那你可聽皇姑母提過”

“皇兒——”太后出聲，皇帝恍然，暗忖自己太過著急，連忙又轉過身坐在太后床榻。

許是提起當年心結，又有大長公主夸贊的仁孝，皇帝不自覺卸下防備，滿滿的虧欠感。

眼眶發澀，握著太后的手滿目傷感懊悔：“母后，這些年為了兒臣受累受罪了。”

太后一怔，面前的皇帝已過花甲，兩鬢染白，即便養尊處優依舊難逃年歲的褶皺。

上一屆后宮斗爭中，她這個唯一的兒子被迫送去東陵為質，回來后又遭孟妃挑撥離間，致使母子離心。

齊王亂中，好不容易緩和的母子關系又陷入僵持，她是個強硬的性子，不愿解釋，再加有心人暗中使壞，這些年的隔閡越來越深。

她老了，居然也有想哭的沖動，頗為欣慰的拍拍皇帝的手：“天下做娘的為了自己的孩子辛苦，累點都不算委屈。你是個有情有義的好皇帝，母后一直知道。”

皇帝一瞬紅了眼睛，愧疚感更甚，這十多年，他要怎么補償母后

“謝云婼，你此番功不可沒，可要什么賞賜？”如今母后疼愛謝云婼，嘉獎她也能讓母后高興。

謝云婼不假思索回答：“皇祖母是云婼的至親之人，能被送去七星觀習得醫術治好皇祖母，是云婼的福運。

但求皇祖母安康，不求回報！”

皇帝聽得頻頻頷首：“不枉母后對你的疼愛，你放心，母后護著的人，朕自不會委屈了你。”

“云婼謝皇帝舅舅愛護。只是，還有一事，請皇帝舅舅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