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榮親王府已修葺好了,這圣旨,可要送去?”
因著老國公的死,皇帝心里也不好受。
老國公身為帝師,又是國丈又是太子外祖,最后卻因不肖子孫落得個粉身碎骨的死法。
看著李全福拿著幾日前寫好的甚至,揉揉眉先讓他放著。
國公府同寧安侯本生嫌隙,這個時候去受封的圣旨,婼丫頭日后更會被皇后針對。
寧安侯府也是被寶豐隆這樁事嚇到了,從謝錚到謝繼安再到寧安郡主一行人安安分分,實則滿上京的官員都出奇的安分。
雖說許輝自己死了,卻牽扯出的官員不下十名,被砍頭的砍頭,發配流放的流放。
誰都不想在這個時間去觸霉頭,說不定馬成成為下一個出氣筒。
到底也是被老國公的壯舉嚇到了。
不禁紛紛感慨,若此事發生在自己頭上,能不能有老國公的決心以身赴死。
別人斷尾求自保,他倒好,攔腰斬。狠人!
連綿冷雨天氣,連街上行人都少了。
連晟曄再次來到云舒院時一身的酒氣。
謝云婼曉得他的低沉,在新開辟的小茶室親自點茶。
這里原本是個會客的炕,讓她給拆了,擺了桌椅,軒窗外便是荷塘,景色怡人,尤其雨天,更顯朦朧有致。
琉球鏤空的香爐里煙霧裊裊,有沉靜的檀香,還有一種如置身于山林間芳香,漸漸地,讓人煩躁的心情平復。
謝云婼穿著天青色墨荷印花斜襟襖裙了,淺綠色攀膊,露出半截玉藕似的胳膊,手腕上只有一支金鑲玉的鐲子。
連宸曄認得出,那是南詔進獻給皇祖母的鐲子,送給姑母戴著。
他記得皇姑母曾說過,這鐲子如此別致,日后留著給她的兒媳婦傳承下去。
難道,皇姑母是有了別的心思?
他心里頓時警鈴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