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都督有多護著云小姐,你看到了吧,我奉勸你,早點收了那些小心思,再像這次般欺凌她,還有她的家人,別說是謝大都督了,我也不會放過!”
“-->>……”
說完這話,蘇硯禮疾步走人。
空氣一片死寂。
姜遇棠坐在桌前,半晌都沒有動,立柜灑下了大片陰影,籠罩在了她的身上。
醫書上寫著什么字,看在眼中,卻進不去腦海,就好像是隔了一層。
“棠棠,這都下值了,你怎么還沒有回去?”
江淮安氣喘吁吁回來太醫院,路過此間值房,下意識朝內覷了眼,有些意外地問道。
姜遇棠抬頭,微笑了下,“沒什么,就是想自己待會,覺得回去也沒什么意思。”
江淮安停步,朝內走了進來。
“謝老太君那兒不需要人侍奉了?”
姜遇棠嗯了一聲,“已經可以說話了,想來今兒個探望的人挺多,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也是,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明日皇宮要打馬球,圣上點名,讓你去參加呢,應該會挺熱鬧的。”
江淮安拉開了椅子,一屁股坐在了對面說道。
屆時,會有不少貴婦人參加,江夫人也在其中……
姜遇棠點了點頭。
江淮安感受到姜遇棠的心情似乎不大好,便也不急著下值了,陪著她聊了起來,又一起去外頭吃了飯。
直到天黑,兩個人才就此分開。
姜遇棠回到了安國公府,剛進去不久,就在湖畔的游廊上,遇到了黑沉著臉的謝夫人。
似乎是在此地專程等她。
謝夫人下意識的想要說教,姜遇棠怎么這個時辰才回來,話到唇畔,就想到了謝老太君的訓斥。
她一大把年紀了,怎么可能被休妻回娘家,只好忍了,起身走了過去。
“阿棠,今兒個老太君說了之后,我就去了一趟錢莊,去取你的嫁妝了。”
謝夫人縱然心里面再厭惡,但到了她這個年紀,已經是練就出一身虛情假意的好本事,臉上帶著親熱的笑容。
她接著說,“幫你看管嫁妝的人,的確是回來了,但是……”
聽到這兒,姜遇棠的眼底諷刺,“但是怎么了?”
“但是吧,那錢莊居然失火了,燒了好幾個庫房,連帶著你的嫁妝,也都一并葬身火海了,你要是不信,盡管可以去查。”
謝夫人捏著帕子,滿臉的自責,說著說著,她還紅了眼圈,假惺惺落了幾滴淚下來。
“也是我不好,沒早點催那老板回來,害的你造成了這樣大的損失。”
姜遇棠抿緊了唇瓣,她就知道是這樣,就算有老太君開口,謝夫人也絕對不會這么老實的還回來。
這不,就又給了她一個這般巧合的借口?
“阿棠,真是不好意思。”
謝夫人的眼底掠過了一道精光,面上愧赧。
“此事是我愧對于你,你要是手頭缺錢的緊,那我、我去給你想辦法,借印子錢給你去湊。”
此話一出,劉嬤嬤就夸張道,“夫人,這怎么行啊,您別犯糊涂,這借印子錢可是違法,官府明令禁止的……”
謝夫人扭頭斥了一聲,“那阿棠的嫁妝怎么辦?錢莊的老板惹了這么多的官司,根本無力賠付。”
“少夫人,這是錢莊自己惹的禍,也怨不到我們夫人的頭上啊。”
劉嬤嬤看向姜遇棠,辭懇切地說。
這主仆兩個人一唱一和,是想要姜遇棠自己個兒吃了這個悶虧,揭過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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