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安持著韁繩,這樣提議說。
二人駕的一聲,同一時間奔出,在這官道上疾馳了起來,流云等一行人策馬趕在了后面。
蔥郁的樹林在兩側掠過,視野慢慢變得開闊,成了廣袤無垠的平原,放眼一片綠意,生機勃勃,空氣都是自由無拘束的。
他們這樣賽馬,再有速度的加持下,似是在這天地間打開了胸襟,掙脫了一切的桎梏,不用拘泥顧忌于任何事宜,將一切變得無比純粹。
姜遇棠的發絲被這風吹了起來,露出了白皙的容顏,和江淮安你追我趕之下,在一個時辰之后,便抵達了目的地。
平谷隸屬漁陽郡,是一個不算大的縣,打馬路過街道,發現做營生的百姓少的可憐,頗有蕭瑟之感。
這不會是那貪墨一事引起的嗎?
流云所說算是密事,知情人士不多,也無法將這二者給聯絡上。
江淮安心有疑惑,卻也知道不要惹麻煩上身這個道理,和姜遇棠沒有多管閑事,直奔平谷行宮。
朱漆宮門,行宮恢弘大氣,飛檐斗拱,鐘聲悠揚。
回蕩在九曲白玉回廊,整齊肅穆的規矩,宮人不算太多,頗有那么幾分修身養性的意境在。
太監們早早等候,見到了他們一行人之后,就將其給迎了進去,帶著他們去了殿宇當中。
“皇恩浩蕩,勞太后娘娘惦記,還派了二位御醫來為本宮醫傷。”
遠離皇權中心的老太妃坐在軟榻上,感念地說。
音落,就有嬤嬤拿了包好,裝著滿滿金瓜子的荷包來,塞到了他們的手中。
對方和善笑著說,“你們二位特意趕來,也辛苦了,這是太妃娘娘的一點兒心意。”
與高位者客氣,那便是不懂事了,姜遇棠和江淮安接下,齊聲道。
“多謝太妃娘娘賞賜。”
老太妃搖頭笑著說不用。
“本宮本以為只來一位御醫,沒想到是兩位,且聽聞你們二位在京中頗有盛名,都來全是大材小用了。”
江淮安已然蹲身,打開了醫箱,幫老太妃看起了右臂上的燙傷,上面隱有化膿之意,便動手專心處理了起來。
姜遇棠見此,便回復說,“能見太妃娘娘,是我們的榮幸。”
老太妃雖是身份尊貴,但先帝早就故去,膝下又無子嗣,不復昔年榮光,已是許久沒被人這樣敬重過。
且對方還是京中有名的昭華郡主。
老太妃心內多了幾分好感,還讓嬤嬤搬了椅子,和茶點過來,和姜遇棠閑談了起來。
也順便轉移一下處理這燙傷帶來的痛意。
“你們來的也不是時候,這兩日平谷出現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謠,搞的有些百姓人心惶惶的,讓此地變得沒先前那么安穩,不然,你們還能在這兒小住幾日逛逛。”
這會兒也無事,姜遇棠便問了起來。
“是出了什么謠?”
老太妃剛要回答,手臂燙傷一痛,皺眉倒吸了口涼氣,江淮安連連賠罪,動作加輕了幾分。
旁側的嬤嬤,回復了起來。
“是水利出現問題,影響了一部分田農的收成,朝廷的賑災糧落下的太少,供不應求,平谷縣不知怎的,就起了圣上不管此地的流來,讓百姓們都慌亂不已。”
姜遇棠想到流云先前說的話,心內明了,這有可能是平谷當地的官員貪墨克扣,又加上有人生事,形成了這一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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