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再次出招,北冥璟凜冽的劍招先一步襲來,帶著破風的銳響,如若密集的雨點般在瞬時砸下,帶著不容退讓的鋒芒。
“要是朕愿意,明日即可與她大婚,你以為朕沒有阻止,是為了什么?”
無非是給姜遇棠留有喘息和接受的時間。
也趁此,將嘉慧與南詔一事解決。
他們之間的婚典,應該是兩廂情愿,盛世矚目,紅毯十里,百官朝賀,天下祝福的。
而非與謝翊和一時的妒忌較量,或者是急于證明什么,這其實對姜遇棠而,并不公平。
北冥璟相信,謝翊和能聽懂他的話。
也覺得,這人到現在都還不懂真正的喜歡是什么。
謝翊和的臉色難看,被打的節節敗退,應對逐漸吃力了起來,肩頭上的傷勢在劇烈影響著,衣衫都被揮來的劍氣刮破。
哐當一聲,北冥璟的劍背打了他的手腕上,長劍落在了地上。
尖銳鋒利的劍頭,指向了謝翊和的脖頸,再往前半寸,便能取了他的性命。
這場比試,有了勝負。
“謝卿,記住你的身份,臣子就該有臣子的本分,不該肖想的人,趁早死心。”
北冥璟的身姿挺拔而又高大,周身的氣場充滿了壓迫感,沉冷的眉眼沒有一絲的波瀾,像是結了冰的沉潭。
他手中的長劍在謝翊和的脖頸之間,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朕可以給你現下所擁有的一切,也可以收回。”
說完這話,北冥璟移開了劍鋒,抬手扔給了禁軍,冷睨了謝翊和一眼,就此轉身離開。
夜涼如水,謝翊和在原地呆了許久,離開出宮,服用了安神湯藥,這才歇下。
夢中的他在黢黑中,反反復復望著那在平谷縣城,姜遇棠與圣上共同離開的背影。
他的心口破了個大洞,狂風呼呼的灌來,從前認為堅不可摧的東西,在自己的注視下崩塌,無法重塑填補。
那黑漆漆巨大的空洞當中,清晰映著現下的姜遇棠,是真過的很好。
不是強顏歡笑,不是故作姿態。
是真正的從內到外,在煥發生機,蓬勃向上,在對著另一個雙目明亮的,莞爾發笑。
如若夢魘,揮之不去。
突然,有滾燙黏稠的鮮血,潑向了謝翊和的面龐,尖銳的利器猛地訂入了頭骨當中,攪的他鈍痛不已。
隔著這血霧,再不見姜遇棠的面容,連那冷漠的疏遠都不在。
他踉蹌著,步伐遲鈍著,朝著前方狂奔,去追姜遇棠,驚的下從這頭疼欲裂的夢中驚醒了過來。
待謝翊和看清楚周遭的一切,便發覺自己站在了庭院當中,主屋門大敞著,里面黑漆漆一片。
楚歌和一眾暗衛滿臉震愕,都朝著他投來了不可置信的目光。
世子爺這是怎么了?
在夜游?
方才他們在值夜,就聽到一陣動響,隱約聽到謝翊和在喊著阿棠,繼而就看到他披發赤足,瘋瘋癲癲奪門而出。
在這寒涼的深夜,謝翊和也愣在了原地,腳步停了停,遲緩轉身回去,痛苦如影隨形。
第二日,太陽升起。
本該是北冥的大朝會,圣上卻突然罷了大朝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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