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真好。
謝翊和還以為冷到她了,掌心催動起了內力,替姜遇棠驅散起了寒意,安撫說道。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
他的步伐更快,撐傘的暗衛都有些跟不上。
好在,距離楚歌所開的客棧不遠了,幾步跨上了臺階,謝翊和抱著人兒入內,直奔了二樓。
大夫早就候著了,在姜遇棠躺在了床榻上之后,立刻診脈檢查了起來。
在這點亮燭火的陌生房間內,謝翊和站在了旁側,見大夫直起了身子,眉眼冷淡地問。
“我夫人情況如何了?”
“回公子的話,令夫人是外感風寒,心內郁結,又在船上待了許久,染了潮氣,故而高熱持續不斷。”
那大夫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我給令夫人施針,再開上一劑藥喝下,應當可以痊愈。”
謝翊和應聲,拿到了方子之后,就讓楚歌親自去盯著熬藥。
那大夫半蹲在了床沿旁,打開了醫藥箱,從中取出了針包,里面是根根冒著寒光的銀針。
謝翊和往昔,見過姜遇棠施針救人,如今見這些銀針要落到她的身上,心頭一時之間匯聚起了不忍。
“烤一下火。”
他的狹眸冷冷,緊盯著這大夫的一舉一動,在床旁握住了姜遇棠的手,這樣說道。
“公子,這套銀針是新的……”大夫在謝翊和陰鷙的目光下,聲音越來越弱,只好過了一遍火來。
作為醫者,姜遇棠不怕扎針,半截藕臂露了出來,肌膚白嫩。
謝翊和的面色沉沉,一瞬不瞬,“輕一點。”
“是是是。”
大夫莫名感受到壓力,滿頭大汗的,擦了擦額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行過千百回熟練的施針,在這一刻都變得不敢托大,必須要打起精神來謹慎應對,有種不是在治療風寒,而是在治重癥的錯覺。
銀針輕柔入了姜遇棠的穴位,沒有多少的痛意,但異物的存在,還是讓她輕皺了下眉頭。
謝翊和一記冷眼掃來。
大夫的后背一涼,有些腿軟,在這死寂的客棧當中,硬著頭皮完成了施針。
總算是結束了。
他長舒了一口氣,收了銀子,趕忙離開了這房屋,被暗衛帶著去了隔壁,沒有直接回醫館。
謝翊和怕姜遇棠的高熱反復,就扣下了這大夫。
不多時,楚歌也熬了湯藥過來,他就又哄著姜遇棠喝了下去。
折騰到了天光大亮,謝翊和獨自待著,看著她手臂上那細小的針孔。
他頓了頓,輕輕對著上面吹了兩下。
看到平躺在床上的姜遇棠睫毛輕顫,謝翊和輕聲問,“痛不痛?”
姜遇棠聽不清他的話語,無意識回答說,“熱。”
她待在被子里,渾身都有些黏膩不透氣,腳朝著被角蹬去,就又被謝翊和給捂住了。
他不會機會,冷聲道,“大夫說了,要發汗,不許蹬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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