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庭院當中,謝翊和指著一處秋千,這樣說道。
這秋千是一棵參天古樹的樹藤編織而生的,樹冠蔥郁茂盛,粗壯的樹干帶有的藤蔓被人力擰成的秋千。
還帶著編織好的靠背,上面有著盛開的小野花,在雨水的沖刷下,展示出了極強的生命力。
姜遇棠只是看了一眼,沒有回應。
對于她這冷漠的態度,謝翊和早已適應,沒有多,帶著人兒進入了主屋。
里面整體的格局和先前的府邸差不多,下人們接過了行李,便收拾安置了起來,連帶著那夜明珠都懸掛在了上空。
在這一塵不染的內室,還有著先前給姜遇棠置辦的小玩意,醫書都在。
她隨手抄了一本,坐在了窗前,翻開發現上面的文字一個都看不進去,心不在焉的盯著。
再回神,就看到謝翊和頗有閑情逸致,在不遠處的案桌前作畫。
見姜遇棠看了過來,就帶著畫作從后走來,鋪置在了她窗下書桌的面前。
謝翊和注視著,問道,“看看,可還像你?”
畫上的女子一襲天水碧,卻并不是姜遇棠此刻的模樣,而是從前在安國公府的夢園。
臨窗回眸淺笑,眉眼彎彎,水眸瀲滟含情,看起來的確很像是姜遇棠,卻不是現在的她。
姜遇棠覷了一眼,“不像。”
“那看來是我畫的還不夠好了,不若你來?”
謝翊和俯身,虛勸著姜遇棠撐著桌子,這樣側目看著她說。
在上一世,他教過姜遇棠作畫的,可以說,她的畫術是自己教的。
故而,在聽到姜遇棠說,要給北冥璟畫折扇之際,心態才會那般的受到影響。
此話一出,姜遇棠也不免得回憶起了那些塵封過去的記憶,眉頭都跟著緊皺在了一起,滕然起身站了起來。
“你自己留著慢慢畫吧。”
謝翊和長眉微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將目光放在了書桌,上面是那本始終未翻頁的醫書。
他多看了幾許,“你想什么呢,半天只看了這么一頁。”
姜遇棠沒有語,臉色愈冷了幾分。
四目相對,謝翊和站直了身子,在這室內端詳了幾許,輕哂了下。
“還是那會可愛些。”
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姜遇棠有些不解。
對此,謝翊和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去了臉盆架前凈手,就先出去了。
傍晚時分,下人們送來了晚膳,相比較客棧的那頓午膳,味道提升了不止一倍。
姜遇棠用過,又喝了一副湯藥,困意來襲,在迷迷糊糊中進入了夢鄉。
謝翊和回到內室,就看到她早就熄了燈,靠著外頭的夜明珠散發的光線踏入。
過了好半晌,這才適應了光線。
在這昏暗當中,看著女人溫婉流暢的側臉,謝翊和坐在床沿邊,眼神復雜,緘默了良久。
他掀開了被子,照例將人抱在了懷中,那淡淡的馨香,讓謝翊和也很快睡了過去。
姜遇棠是在他的身邊,可,他的心里面無比的清楚,對方的心不在,距離自己隔著山海般的遙遠,每次的觸及都是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