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這邊請!”
緊隨其后的蘇哲,把岳佟帶向昔日王宮的殿廳。
殿廳之上,香香郡主在王座旁邊的一張椅子上端坐。
此時的香香郡主,眉宇之間,完全是一副王妃的氣勢。
望著香香郡主擺出的如此架勢,岳佟嘴角一陣抽動。
“末將,見過郡主。”
岳佟拱手一禮,虎軀微微一躬,算是拜見。
面對岳佟的行禮,香香郡主美眸一翻,櫻唇輕啟,淡淡
道:“不知大將軍此番前來,是補發軍餉?還是有糧草安撫大金百姓?”
“這……”
香香郡主一開口,就噎得岳佟說不出話來。
北防軍欠餉,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可安撫大金百姓?
倉促出行之下,岳佟還真沒想到這一層,被香香郡主如此一問,還真無以對。
岳佟老臉一紅,思忖片刻,拱手又道:“末將此番前來,正要和郡主商議此事。”
“哦!”
香香郡主嘴角微微一翹,目光轉向一旁候著的紫伶,道:“還不趕快給大將軍看座上茶?”
“奴婢遵命!”
紫伶低頭應聲,早有四名婢女已經端上了奶茶和干果,把一張鋪著緞面軟墊的椅子,抬到王座下首的一側放了。
“大將軍請坐!”
香香郡主生硬的蘭花指一揚,示意岳佟入座。
“謝郡主!”
岳佟面頰一抽,轉身就在椅子上坐了,然后拱起手來,道:“眼下我北防軍與元蒙之間,已經全線開戰,我軍所屯之糧,還有其他軍資,都已匱乏多日,郡主身為監軍,理應即刻上書朝廷,著戶部撥款撥糧,以免我軍錢糧不濟影響到士氣?”
到底是老狐貍,一開口,就反將香香郡主一軍。
既然是朝廷派來的監軍,就有責任為邊軍要糧要錢。
光憑一張嘴,怕是難以服眾?
這不提朝廷便罷!
一提,香香郡主的臉就綠了。
葉十三被大金部族的百姓稱為“閏王”的事,正讓她撓心抓肺,甚至心火旺的都便秘兩日了。
為此,紫伶都沒少拿細嘴茶壺灌菜油給她掏。
這老東西,一張口,就把事情往朝廷扯。
稱王爺,住王宮,接受萬民叩拜。
這些,按大夏律,那可是叛逆之大罪。
沒人提,也就罷了,混一天,就等于兩個半天過去了。
單單這老東西,一打照面,就哪壺不開提哪壺。
見香香郡主眼眸閃過一絲慌亂,岳佟更是有了注意,嘴角浮起一絲不屑,淡淡說道:“我北防軍黃羊峴防區將領昭武將軍葉十三,不但作戰勇敢,指揮有方,殲敵數萬,而且拿下元蒙兩處部族領地,按理說,此等戰績,應即可上報朝廷為葉十三請功,朝廷理應對歸順我朝的部族進行冊封才是。”
完了!
全完了,這老東西,直接把問題給擺明了。
上書朝廷?
是說閏王已經賜封一個客棧掌柜為達魯花赤?
還賜封了不少的千戶長和百戶長?
這不是簡單的越庖代俎,這是越過皇權的大逆不道之行。
你個老東西,真會出難題給本郡主。
見香香郡主不語,岳佟心里便有了底,拱手一禮,又道:“如此戰功,身為監軍,郡主功不可沒啊!”
岳佟斜瞥香香郡主一眼,直接把香香郡主給拖入這坑爛泥。
“這樣吧!”
岳佟陰陰一笑,端起手邊的茶碗喝了一口,緩緩又道:“郡主如此謙遜,就讓末將代勞,向朝廷上書,為郡主和昭武將軍請功。”
“不,不……”
此一出,原本強裝鎮定的香香郡主,差點從王座旁的椅子上蹦了起來,擺手急道:“大將軍不可,此事,容本郡主再琢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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