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一瞥疼得直翻白眼的菲珠,朱桓一臉邪笑地說道:“嘴夠硬,那本殿下就送你去陪你的前主子去吧!”
說著,朱桓面上陡然色變,順手拿起桌上一只硯臺,狠狠砸向露在菲珠身體外面的半截巨燭。
“啊……”
隨著滾燙的蠟油四濺之下,腦袋朝下的菲珠慘叫一聲便沒有了氣息。
這一慕,就連在場的四個太監和兩個宮女,都不覺腿肚打顫。
“太子……殿下……她……死了……”
片刻后,上前查驗的一名太監,彎腰下來探了探菲珠的鼻息,此時口鼻噴血的菲珠,早已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拉出去,找個野地給埋了!”
面色陰沉得嚇人的朱桓,吩咐一句后,又緩緩躺入桶中。
熱氣騰騰的浴室,充斥著令人不安的血腥味道,可朱桓一臉愜意,躺著熱水中閉著眼睛在想著什么……
內城,肅王府。
鄭岳嵩一臉不安,背著手在書房地上來回走動。
忽然,管家匆匆走了過來,立在書房門口說道:“王爺,宮里來人了!”
“宮里?”
鄭岳嵩一怔,嘴角隨即上揚,道:“是皇后娘娘的人?”
“正是。”
管家點點頭,又道:“公公已經在客堂喝茶等候王爺。”
此時,一名面色陰沉的中年太監,目光緩緩掃向客堂四周,淡淡問道:“太子殿下可曾來過?”
在一片奉茶的婢女低著頭應道:“回公公話,奴婢未曾見到太子殿下來過。”
“哦!”
太監面上一怔,然后端起茶碗,翹起一根蘭花指,慢悠悠地品起了茶湯。
鄭岳嵩微微皺眉,略作思索后,整了整衣衫,快步朝著客堂走去。
踏入客堂,只見一位身著華麗服飾的公公正端坐在椅上,見他進來,緩緩起身。
“奴才,見過肅王!”
見鄭岳嵩進來,公公欠了欠身子,屁股并沒從椅子上起來,笑著寒暄,眼神卻透著幾分審視。
“龐公公大駕光臨,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鄭岳嵩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客氣地問道,心中卻對太監的傲慢甚是起火。
一個宮里的奴才,居然對他這個異性王爺如此傲慢,在這些閹人的眼中,他這個王爺,無非就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一條狗。
公公輕抿一口茶,放下茶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王爺,皇后娘娘聽聞虎頭關破防,元蒙韃子已經南下,娘娘為此寢食難安啊!”
鄭岳嵩心中一緊,卻依舊鎮定自若地說道:“既然事實已經形成,當務之急,就是撤銷北防軍統帥岳佟的軍職,另選一名德才兼備的將領出來挽回敗局才是。”
“呵呵!”
公公冷笑一聲:“王爺,皇后娘娘圣明,這宮中宮外的事兒,可都逃不過娘娘的眼睛。娘娘還是把希望,托付在王爺您的身上,這舉薦何人?想必王爺心里早已有了人選吧!”
后宮不能參與國政。
撤換北漠邊城北防軍的統帥這等軍國大事,皇后娘娘也要插上一手。
要知道,皇上還沒駕崩呢!
這母子倆,都等不及了?
本來都是同一利益集團的成員,此時的鄭岳嵩,心中卻打起了另外的算盤,輔佐一個草包登上太子之位,朱桓這等蠢才,就成了名正順的國之儲君。
想起半生的摯友葉鐸,鄭岳嵩不免心中一陣慌亂,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
這時候,太監斜瞥鄭岳嵩一眼,放下手中茶碗,道:“王爺,皇后娘娘還在等著吶!”
“旁公公請!”
鄭岳嵩面頰一抽,擺手示意管家備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