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
揭開鍋蓋的探馬,閉著眼睛使勁地吸了一口氣。
“哪來的肉?”
后來的探馬放下鍋蓋,緊接著又是一問。
“嘿嘿!”
和劉三蛋假扮韃子兵的探馬,嘴角一擰說道:“咱劉頭,睡了哲別的姨奶奶,這老棺材瓤子一高興,就賞咱劉頭一塊馬肉。”
“去你娘的!”
被調侃的劉三蛋,掄起手中的勺子,沖著同伴就罵道:“你這混毬才睡了哲別的姨奶奶,老子可沒那個胃口,這肉,既然說是老子掙來的,這頓飯沒你趙貴的份。”
此一出,探馬急了,陪著笑臉說道:“可別啊頭,你打架,我還在一旁起哄架秧子呢,要說不給吃,那就別給謝老五這小子。”
后來的探馬謝老五,撓撓后腦勺說道:“城頭的韃子兵打架搶馬肉,難道是你二人搞的鬼?”
此一出,劉三蛋眼睛一瞪,手中的勺子一揚,罵道:“值守城頭的韃子吃得馬肉,守著城隍老爺的血衛軍,就吃不得馬肉了?”
嬉笑怒罵一陣,三人把鍋從灶抬上端了下來,擱在地上用土塊墊穩后,用樹枝截成兩段的筷子撈著肉丁吃,然后輪流用那只破勺子舀湯來喝。
蹲在地上的三人,一馬肉稀粥,喝得是渾身出汗。
“真他娘的舒服!”
放下了勺子的劉三蛋,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抬頭看向外面的夜空,淡淡又道:“明天,無論如何得出城,再晚就來不及了。”
此一出,另外兩個探馬急了。
“頭,不潛伏了?”
“眼下城中混亂,這么多天都熬過來了,如何明日就出城?”
面對二人的一問,劉三蛋正色說道:“城內的氣氛,我覺得不正常,就是兵卒之間發生打斗事件,這在任何軍隊中都很正常,但今夜的這事,居然全城戒嚴了,這說明,韃子內部,極有可能發生了大的變故!”
“那你說,明日如何出城?”
名叫謝老五的探馬,又是一問。
劉三蛋嘴角一擰,緩緩說道:“當然是你兩個慫貨,抬著老子,一路哭哭啼啼,和城里那些送葬的百姓一樣,這不就出去了嗎?”
“哦,小的懂了!”
名叫趙貴的探馬,神情莊重地點點頭,淡淡又道:“是頭兒把自己給弄死,然后由小的和謝老五這慫貨,抬著死得硬邦邦的頭兒你,如喪考妣的嚎著喪,然后就出城掩埋。”
“滾你娘的!”
劉三蛋一揚胳膊,嚇得趙貴脖子一縮。
眼下的情形來看,只有扮尸體,由另外兩個人抬著,這樣才能名正順地混出城去。
要不然,這城內還不知道能發生何樣的變故?
配合城外大軍的行動,但眼下城外的情況,還不得而知,葉十三至今沒有發動強攻豐澤城,說明還缺乏必要的條件。
眼下就他們三人,無論從刺殺哲別,或者是里合外應打開一道城門,這都是難以辦到的事情。
就像當初在銀灘城,刺殺元蒙可汗忽烈兒那樣的斬首行動,僅憑他幾個,那是根本無法實現。
掩埋幾具百姓的尸體,根本不是潛伏的目的。
如今豐澤城內,已經沒有再潛伏下去的必要,還不如趁著離開,把眼下的情形稟報給葉十三。
……
半夜起來的三人,把剩下的那些馬肉給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