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來不及了。
一陣猛烈的炮火過后,火炮陣地前面做好了準備的機槍,已經被推了上來半里地。
“噠噠噠……”
呼嘯著的子彈,從巴耶魯耳邊飛過,剛才還和他商量著的親信,悶哼一聲就倒地死去。
緊接著,馬車旁的衛兵,也慘叫是倒下了一片。
此時,他們的隊伍里,已經幾乎看不到火把亮著,借著越來越近的火光閃過,巴耶魯只看到遍地的尸體。
完了!
近兩萬人馬的隊伍,已經看不到有活著的兵卒喊殺。
“走,向西南邊。”
心中恐懼到了極點的巴耶魯,帶著身邊不足百人的衛兵和步軍,亂成一團地就向側面奔去。
哪知道?
跌跌撞撞的逃兵們,還沒跑出半里地,就被迎面射來的一排槍彈,打得就像冰雹下的花朵一樣亂擺幾下,然后帶著渾身噴血的窟窿,一頭倒在漆黑的夜里。
不知道跌倒了幾次的巴耶魯,披頭散發地爬起來后,這才發現,自己帶著的那把金刀,已經不知道掉在哪里?
也就是這方才的一倒,急忙爬了起來的巴耶魯,居然辨不清方向,帶著一身從地上滾落時沾滿的污血,居然向原路狂奔過去。
“咚!”
一聲悶響,慌不擇路的巴耶魯,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就栽倒在一輛馬車的車轱轆旁邊。
此時的馬車,拉車的馬已經倒地死去,腥臭的馬血,瞬間就在地上蔓延開來。
由于巴耶魯一個狗吃屎倒下的時候,一張臉正好栽進被車轱轆壓出的凹槽中。
在寒風中冒著熱氣的馬血,汩汩地流向地上的凹槽中,凹槽中的一汪馬血,瞬間又被凝固起來,把巴耶魯的一張臉,順著耳根就給埋了進去……
卯時的晨曦,驅散了令人作嘔的腥風。
圍成一個半圓的血衛軍們,仔細地辨認著地上堆積如山的韃子兵尸體。
“快來看啊!”
一名步軍喊了起來,“這里有一把金刀……”
金刀?
眾將領們就像開飯一樣,紛紛奔向步軍叫喊的地方。
“真的是金刀!”
一名小將領結果步軍遞過來的金刀,反復地觀摩著刀鞘上鑲嵌著的七色寶石的金刀。
“應該是哲別的刀?”
袁彪也趕了過來,接過金刀,拔刀出鞘反復查看一番,然后在地方橫七豎八的尸體中,仔細地辨認著每一具尸體上的戰甲。
銅甲,鐵甲,革甲,沒有藤甲,但也有沒穿任何戰甲的白身也在其中。
而且,銅甲極少,也就那么具。
金甲?
金甲呢?如何唯獨不見金甲!
這把金刀非哲別莫屬,但如何不見身穿金甲的尸體?
難道,哲別玩了一手金蟬脫殼,自己偷偷溜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黑燈瞎火的,他能往哪兒逃?
除非,他沒有隨軍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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