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稚愣住了,強裝鎮定道:“那是皇上的自由,嬪妾怎敢隨意說些什么。”
皇上不自覺地靠近著沅稚,伸手輕輕摸了摸沅稚的淚痣。
沅稚呼吸急促,后退了一步,卻被皇上抓住了肩膀,不得動彈。
“你躲什么?”皇上手上的勁兒大了些,沅稚疼得悶哼一聲。
“那夜來送杏仁酪不是挺大膽的么?”皇上輕佻地問,“還知道留下那么個物件,那時候怎么不知道怕呢?”
若不是今日肅貴妃起頭拿那日的肚兜說事,恐怕皇上也不會再追究。
他自然知道自己有沒有寵幸沅稚,不點破罷了。
“皇上仁慈,必不會因為此等小事來追究嬪妾的責任。”
沅稚抬眸,堅定地看著皇上的眼睛。
這還是沅稚第一次這么近地端詳。
原來皇上還是個俊美的少年,他是先皇最小的兒子,登基時才二十而已。
皇上看著面前雖有些怕卻硬挺著與他對視的沅稚,忽地笑了出來:“罷了,你回宮吧,別在這擾太后了。”
話音剛落,皇上將手里一支珠釵塞到她手里。
沅稚剛要福身,又被皇上一把扶起。
皇上扶起沅稚后,沒有停留徑直離開了慈寧宮。
沅稚回眸時,竟發現皇上眼帶笑意地看了她一眼。
沅稚不禁心頭一跳,慌得低下了頭。
待不見皇上的背影,才深呼一口氣。
“小主,我們快回去吧。”琥珀走上前扶著沅稚。
“嗯。”沅稚將手里的珠釵塞進了衣袖里。
回去的途中,沅稚清醒了些,想起方才殿內的事,有些不解,遂問琥珀:“賈公公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琥珀得意一笑,緩緩道:“小主不是提醒奴婢要去找皇上嘛,從小主離開乾坤宮,木棉就鬼鬼祟祟地出現了,她跟您前后腳離開的乾坤宮大門,奴婢就派竹青去盯著她。果然,發現了她的秘密,這還要感謝貴人給我的東西呢!”
沅稚本就做個了要將木棉和賈公公的事公之于眾的準備。
只是沒想到她們竟先下了手。
沅稚跟木棉這么多年,深知木棉的手藝,荷包不是木棉繡的,而且沅稚仿著她的手藝提前繡好了,還有那些見不得人的物件也是。
還好琥珀機靈,見今夜是個機會,又碰巧木棉去找了賈公公。
只是賈公公的死是意料之外的事。
“那皇上是?”沅稚想知道琥珀怎么請動皇上的。
“奴婢假裝小主在慈寧宮許久未歸,繞路到養心殿尋,偶遇都公公,竹青那邊又將發現賈公公落水的事張揚出去,就驚動了皇上。”
“你呀,真是個機靈鬼。”沅稚早知琥珀是個聰明的,之前在花房也想利用皇后娘娘的關系將她調出來。
可皇后一直不肯,她知琥珀的身份,覺得在宮中不妥,太后會多想。
皇后不得不顧及太后的想法。
回了乾坤宮,已經是后半夜了。
可沅稚卻沒了睡意,她輾轉反側,拿出皇上塞給她的珠釵把玩著,腦子里又浮現出皇上平常少有的笑意,沅稚忽地臉上羞紅一片,又將珠釵藏于枕下。
沅稚思來想去,不知這珠釵的用意為何,卻生出幾分曖昧之情。
天色微亮,沅稚才睡著。
剛睡一個時辰,琥珀疾步走入殿內,臉上露出幾分喜色。
“小主,御花園里的梅花開了!”
沅稚本還有困意,聽了此話立馬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