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妃經過沅稚身旁,不經意看了她一眼。
“外祖母!”安寧郡主甜甜地奔向太后懷里。
箬妃使了個眼色。
安寧郡主退了幾步,躬身行禮道:“孫女給外祖母請安。”
“安寧來了。”太后摟過安寧郡主,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就數你最聽話了。”
說罷,瞥了一眼一旁冷著臉的景鴻。
“這是在做什么呢?”辛太妃打趣道。
“回太妃,這太后身子不適,姐妹們來瞧瞧太后,正給太后解悶呢。”
崔蓉雪見有人給了臺階,立馬接話道。
“怪不得呢,那這?”辛太妃指了指跪著的沅稚,笑道,“這丫頭真是,回回見她都是跪在角落里。”
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殿內的氣氛也緩和了不少。
只是太后不與景鴻說話,只顧著哄著安寧郡主玩。
箬妃走上前去,拉了拉皇上的衣角,低聲道:“今日安寧郡主吵著說想父皇和外祖母了,央求著臣妾帶她來。”
箬妃是皇上的青梅竹馬,在景鴻心里的地位與皇后不同。
“是啊,父皇都許久不來看安寧了。”安寧郡主縮在太后懷里撅著嘴道。
“你這小人精,父皇何時沒去看你,每次去你都睡著了。”
景鴻的態度也軟了下來。
殿內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安寧郡主身上,忽略了還在跪著的沅稚。
辛太妃坐在太后一側,也逗了逗安寧郡主。
景鴻感激地看了一眼箬妃,箬妃莞爾一笑,沖沅稚的方向指了指。
景鴻招了招手,將雙祿喚至跟前,低聲道:“送沅貴人回去,朕晚些去看她。”
雙祿領命悄聲帶著沅稚出了慈寧宮。
太后早就注意到了,皇上既然已經給了太后臺階,那太后也不好揪著不放了。
“鴻兒,你也該去瞧瞧裕兒了,裕兒這幾日夜夜啼哭。你這子嗣不盛,只有安寧與裕兒,裕兒是皇子,將來或許會成為太子,萬不能讓他出岔子。”
“是。”景鴻看了眼崔蓉雪,他雖不喜歡她,可也不得不承認,崔蓉雪的姿色不遜于任何人。
“都散了吧,哀家乏了。”
這一日的鬧騰確實讓她頭疼,更讓她頭疼的就是這個沅稚。
“是。”
眾嬪妃行禮告退,景鴻也緊隨其后。
雙祿陪著沅稚步行,走至半路,雙祿覺得不對,遂問:“沅貴人,這條路不是回永寧宮的吧。小主這是要去哪兒?”
“雙祿公公當真不知?小主已經被攆出永寧宮了,如今在祥福宮。”
琥珀嘴快接了話。
“多嘴。”沅稚瞪了琥珀一眼,轉身對雙祿道,“今日是都公公來傳的口諭,怕是雙祿公公不知。”
雙祿頓了頓,道:“今日奴才一刻也沒有離開過皇上,皇上何時找的都公公,奴才竟不知?”
沅稚步子也停了下來,緩緩道:“那說明…都公公現在是太后的人了。”
雙祿聽了一驚,皇上可是最忌諱這個的。
太后與皇上只是明面上的母慈子孝,畢竟不是親生母子,互相都有防備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