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貴妃身子本就寒涼,越喝這坐胎藥身子越虛。
斷斷續續喝了快兩年之久。
這也是當年肅貴妃說她有了身孕時,崔蓉雪根本不信的緣由。
沅稚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直直地看著崔蓉雪。
崔蓉雪不敢與沅稚對視,雖說當年的事二人都參與了,可沅稚如今的身份不同了,崔蓉雪總不能當著皇上的面給她一巴掌吧。
“沅貴人瞧著本宮做什么?!”
崔蓉雪被盯得不自在了,心虛道。
“嬪妾只是想著或許皇后娘娘宮里的坐胎藥比較好些,不然怎的滿宮都喝坐胎藥,只有娘娘有了身孕呢。”
沅稚淡淡道。
景鴻也看向了崔蓉雪,琢磨了一下沅稚的話,覺得有幾分道理。
“孫太醫,肅貴妃的坐胎藥不是在太醫院熬的么?怎能出了這樣的事!那皇后宮里的就沒事?單單肅貴妃宮里的不同?”
景鴻以為是宮里熬藥的宮人不用心,沾染了不干凈的東西進藥材。
“不是的,皇上,那坐胎藥里加的分量足足的,怕是有人故意為之。”
孫太醫瞟向皇后這邊,遂又趕緊低下了頭。
崔蓉雪緩了緩情緒,鎮定道:“那孫太醫好生給肅貴妃調理一下,以后景福宮的藥就在景福宮熬吧,這太醫院里的宮人們手腳不干凈,是該罰了!”
景鴻聽了點了點頭:“嗯,是要查的。雙祿,去太醫院查給肅貴妃熬藥的下人們,送去慎刑司盤問,必要問出什么!”
“孫太醫,肅貴妃的身子…以前懷過一次,那次小產是不是也傷了身?”
景鴻還惦記著那個并不存在的孩子。
“是,有關系。小產后也是喝的補藥,不知那時的藥有沒有被動了手腳。”
孫太醫的判斷沒錯,那次的藥可是沅稚親自熬的。
崔蓉雪為了表現出自己中宮之主的做派,親自在乾坤宮里的小廚房熬了補藥。
還是沅稚一直盯著的,當然那玩意也是這時候放進去的。
當時是木棉端著送去的景福宮,不過肅貴妃有沒有喝就不得而知了。
“這后宮里的下人們真該好好管了!”
景鴻拍著榻幾,將崔蓉雪的湯碗打翻了,濕了景鴻剛寫的字。
景鴻“嘶”的一聲,吼道:“端走!”
“是,臣妾收拾。”崔蓉雪忙喚杏梨入殿收拾榻幾。
沅稚看見殿外竹青的身影,遂起身,微微頷首道:“皇上,嬪妾還有事,先告退了。”
“嗯,孫太醫的藥你要按時喝,養好身子。”
“是。”
沅稚后退幾步走出養心殿。
崔蓉雪在殿內一直盯著沅稚,見沅稚腳步匆忙,也起身告退。
景鴻見了她心煩,擺了擺手允了。
崔蓉雪碎步離開養心殿,杏梨迎了上來,崔蓉雪低聲道:“瞧見她見了誰了么?方才這養心殿外有個人影,鬼鬼祟祟的。”
“奴婢瞧著像是竹青呢。”杏梨答。
“走,跟上。”
崔蓉雪并不是在意沅稚,她是擔心沅稚去景福宮告狀。
以肅貴妃的性子,怕是二話不說就能沖到乾坤宮大鬧一番。
沅稚與竹青一路走得很快,沅稚聽見背后似有腳步聲,停下腳步聲也消失了。
“小主身后有人。”竹青湊近沅稚耳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