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恰恰說明,他們怕了。
怕得要死。
……
同一時間。
縣委書記辦公室的燈,依舊亮著。
桌上的煙灰缸里,已經積了七八個煙蒂。
她很少抽煙,除非遇到極其棘手的事情。
這是許安知對她的公開宣戰。
他以為,抓了曲元明,她就會投鼠忌器,就會乖乖退讓?
天真。
李如玉拿起辦公桌上那部紅色的保密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是我,李如玉。”
“老吳,幫我個忙。曲元明,我的秘書,今天下午被縣紀委的孫萬武帶走了。案由是幾年前在水庫偷魚。”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孫萬武是許安知的人。李書記,他們這是沖著你來的。”
“我知道。”
李如玉掐滅了手里的煙。
“我需要知道,這封舉報信,是誰寫的,什么時候寫的,通過誰的手,遞到了紀委。”
“我需要整個流程,從舉報人,到每一個經手人,所有人的名單。一個都不能少。”
“一個小時,能做到嗎?”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有些為難。
“李書記,紀委辦案有自己的程序,我……”
“老吳。”
李如玉打斷了他。
“我從不要求別人做違規的事,但這次,是他們先壞了規矩。”
她的聲音陡然轉冷。
“許安知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跟我掰手腕,那我就陪他玩到底。我就不信,這江安縣的天,是他許安知一個人說了算!”
電話那頭再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好。一個小時后,我把東西發到你私人郵箱。”
掛斷電話,李如玉并沒有絲毫放松。
……
審訊室里。
曲元明越過那個抖成篩糠的記錄員,直直看向孫萬武。
這眼神徹底引爆了孫萬武。
“你他媽還敢笑!”
“給我銬上!立刻!馬上!”
“出了事,老子擔著!”
就在金屬即將觸碰到皮膚的瞬間。
“砰!”
一聲巨響!
審訊室的鐵門,竟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門口,一個身穿警服、肩扛二級警監警銜的中年男人。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室內的所有人。
孫萬武和兩個記錄員瞬間僵住。
那個拿著手銬的記錄員,手一軟,手銬掉在地上。
“陳……陳局?”
孫萬武聲音都變了調。
來人正是江安縣公安局副局長,陳正!
陳正看都沒看他,目光落在被綁在鐵椅上的曲元明身上。
“把人放了。”
孫萬武好歹是縣紀委三室的主任,是許縣長的嫡系,何曾受過這種羞辱?
“陳正!你什么意思?”
“我們紀委在辦案,你帶人荷槍實彈闖進來,是想造反嗎?”
陳正終于將視線轉向他。
“辦案?”
他冷笑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
“我剛接到市局轉來的實名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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