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草營好大的手筆,究竟是從哪弄來這么多鱷魚?”
原來,在這條奈何橋下的人造河流中,養育著十多條成年鱷魚,在它們布滿利齒的血盆大口下,哪怕一整頭牛也會在分分鐘被吃的一點不剩。
二當家表情倨傲,語間滿是自得之情:
“客人許是第一次見到這些寶貝魚兒。”
“不瞞你說,這種猛獸名為忽律,身披2堅甲,口含利齒,既能上岸,又能下水,更可貴的是速度奇快,那張嘴更是厲害。”
“一旦被它咬實,嘿嘿,任你十幾二十號人共同發力,也休想從它嘴里奪走獵物。”
“所以若是橋上那位客人不小心落了水,恐怕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靳安沒有搭茬,只是一邊看著橋上的打斗,一邊抽空留意著水中的兩人。
此時剛剛被咬破褲子的那位,雖然丟了個大人,但好歹撿回一條命,踉踉蹌蹌的爬上了岸邊。
另一人就沒那么幸運了,他只掙扎了幾個呼吸,便被前赴后繼的鱷魚吞沒了身形,很快河水中暈開一團血跡,撲騰幾下漸漸恢復平靜。
這個結局,讓靳安有些意外,他看向二當家那帶著三層下巴的臉道:
“能在奈何橋上宴客的,想必也是山上功夫出類拔萃之輩,就這么白白犧牲了,恐怕有傷士氣吧?”
二當家仿佛看啥子一樣看著他道:
“哈哈哈,客人真會說笑。”
“技不如人,死在爭斗之中,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不知道客人聽沒聽說,我青草營曾經可是軍旅出身,無論是戰前練兵2,還是陣前迎敵,哪一時一刻不死人?”
“不但士氣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反而活下來的更加珍惜我青草營的名頭。”
“好教客人得知,想要士氣,只需打勝仗即可,想要更多的士氣,也不難,一直打勝仗就行了。”
靳安第一次聽到這種論調,雖然不完全認同,但也提供了一種思考方向,他發自內心的一抱拳:
“在下受教了,多謝二當家的金玉良。”
二當家笑著點點頭,坦然接受了靳安的恭維,但他臉上的笑容還沒維持兩秒,便立刻變得陰沉起來。
只見此時的奈何橋上,他的人已經所剩不足一半了!
原來金六兩以盾牌為武器,相當于在本就狹窄的橋面上,又一次擠壓了空間,讓手持利刃的山匪回刀的距離大大縮短。
進而影響到了出刀的力度,反過來,金六兩的盾牌使用的確實類似拳法中的“擠”和“靠”,這種近身短打的策略顯然更具優勢。
加上盾牌本就是利器的克星,山匪們無論是砍頭還是砍身體,都躲不開盾牌的防御,至于砍腳……
先拉開下蹲的空間再說吧。
隨著一聲接一聲的“撲通”,落水的人越來越多,樂壞了在下面等著開飯的鱷魚們,漸漸的橋下水中的爭斗,也超過了橋上人與人的打斗。
當橋上剩下的人越來越少,留給山匪們的空間也變大了,此時他們終于可以組成戰陣,將戰斗力發揮出來。
只見頭上四柄鋼刀齊齊斬下,中路三把利刃“黑虎掏心”,金六兩兩手一分,兩面盾牌一擋頭頂,二擋中間,接著對方沖來的力道向后一跳……
飄飄然落在了對岸,他拱手抱拳:
“承蒙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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