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刀法,乃是秘傳。
所謂秘傳,便是非骨肉至親或是衣缽弟子外,其他人可能見都見不到的絕技。
放在楊家刀法身上,按道理講除了大小姐和被楊將軍收為義子的任彪外,其他人是得不到傳授的。
別說靳安,哪怕最為忠心的宋萬,也是只知道有這門刀法,但并不會用。
可偏偏,靳安就在對戰任彪的時候,用出了如假包換的楊家刀,這讓精通這路刀法的大小姐看起來,簡直匪夷所思。
不過靳安的一句話“你剛才教我的”,卻擋住了她后面的一連串問題,此時的大小姐腦海中只有一個問題——
“真有人能夠聰明到這種程度?”
當然,在任彪看來,靳安純粹是滿口胡。
想當年自己為了學會這門刀法,可是跟著楊將軍足足練了三年,在他的認知中,自己三年苦功,難道趕不上對方半晌旁觀?
這根本不可能!
可能不可能,動起手來便見分曉,當靳安用楊家刀法攻得他疲于奔命的時候,饒是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接受,對方學會了的事實。
此時在任彪的眼中,靳安已經不再是一個可以隨手殺掉的路人甲了,而是一個前途不可限量的武學奇才。
至少也是目前不宜得罪的勝負砝碼之一。
“靳公子,我任某敬你是條好漢,英雄惜英雄,何必在這里打生打死?”
“這樣吧,你我罷手,待我拿下青草營的匪寇,回頭再與你好好談談條件。”
“靳公子盡管放心,任某定叫你滿意!”
任彪一面躲閃,一面擠出笑容討好般的勸說靳安,妄圖將他拉到自己一邊,或者袖手旁觀更好。
“唰!”
鋒利的刀刃,在二當家肥碩的肚皮上,劃開了深深的傷口,那刀口內側隨即翻出黃白之色的脂肪,血卻沒有流多少。
“二當家,別白費口舌了,既然你說了今日是不死不休之局,現在改口,不覺得太晚了嗎?”
靳安嘴上說著,手中動作不停,刀刃在二當家身體周圍上下紛飛,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傷口,仿佛在對他施以凌遲。
眼見自己的情勢越來越危險,任彪忍不住厲聲道:
“姓靳的,我勸你做事留一線,現在外面的家族兵將馬上就要打進來了。”
“識相的,快快逃命去吧,否則在弓箭巨弩之下,任你武功再高也難逃一死!”
“當當當……”
靳安懶得理他,不過心中明白他說的也是事實。
山寨大門外的金六兩和劉大膽兩人,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或許陸,許兩家的私兵下一刻,就會一股腦沖進碧血堂。
而今之計,速戰速決才是重中之重。
只不過,他嘗試了幾次要害攻擊,全都被二當家的半身甲擋住。
難怪他的身體被勒成這種程度,也不愿意脫掉不合身的甲胄,原來是為了擋住要害。
裸露在外的肥肚皮,哪怕挨上再多刀,也要不了命,反而會成為防御手段的補充,這任彪看似癡肥,但心機卻深沉得緊。
“攻其必救,虛招藏實,更上層樓,登臨頂峰!”
靳安正在思索應對之策,忽聽到后方的楊小姐開口說了幾句話,聽起來既不像吟詩作對,也不完全是武功招式,讓人有些摸不到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