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察覺到了什么,轉過頭來,便看到王碩正在看她。
王碩禮貌地點了下頭,便抬腳走了進去。
關于王小軍被揍,他的反應很平淡,沒有拉架,也沒說什么,就像個局外人一樣。
不過這些跟云舒無關,她來的目的是找王大民提王碩工作的事。只是眼下王大民還在氣頭上,也就沒提。
李巧鳳把孩子都弄進屋后,回頭拉著云舒,深深嘆了口氣:“有文化和沒文化就是不一樣,你那番話說得我都有感悟了。這要是我來說,肯定控制不住跟我家小軍喊了,哪還能講道理?就算講,我也說不出你那么些大道理來。”
云舒拍了拍她的手說:“不是你說不出來,而是人在氣頭上,哪里還顧得上大道理。尤其是教育孩子,真要改一改揍人的習慣。老話雖說棍棒之下出孝子,但也要看孩子的本性和犯錯的緣由。
小軍今天犯錯,有被同伴慫恿的成分,也有對‘爺們’的誤解。你要是跟著他爸一起揍,他心里只會記著委屈,記不住錯在哪兒,下次遇到同樣的情況,還是容易跟著別人走偏。
真正能教好孩子的,從來不是棍子帶來的怕,而是讓他知道為啥錯、以后該咋做。就像你剛才耐著性子聽他把話說完,他才愿意跟你認錯,這比揍他十下都管用。
咱們當大人的,得先學會壓住脾氣,才能幫孩子把歪掉的想法掰正,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李巧鳳連連點頭,眼角還略泛著紅:“你說得對,我以后盡量控制點自己,這人在氣頭上就容易失去理智。”
說話間柏戰來了,瞧著氣氛有些不對勁,本想問問咋回事,云舒一個眼神飄過來,那意思就是說:回去再說。
柏戰會意過來,立即就收住了話。
坐了一會兒,云舒就跟柏戰一起回去了,王大民和李巧鳳把他們送到門口。
本來還想著事后再說工作的事,瞧著時機不錯,云舒便跟王大民提了一嘴:“回頭你去藥械科問問,我聽送藥的司機老王說現在正缺人呢。”
王大民聞連連點頭:“行,我知道了,多虧了你想著這事,謝謝你云舒。”
“不用謝,那我跟柏戰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柏戰問她王大民家發生啥事了:“王大民臉色那么難看。”
“就是孩子犯了錯,把王大民給惹急了。”云舒簡意賅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柏戰了然地“哦”了一聲:“那是該打。”
“打壞了咋辦?”云舒反問。
柏戰拉著她的手,笑了下說:“哪能打壞?老子小時候也經常挨揍,現在不也壯得跟頭牛一樣,啥事沒有。小孩子犯錯了就得揍,不揍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后咱家安安要是……”
云舒沒等他說完便打斷:“你要是揍我兒子,我就揍你。”
“嘶!”柏戰扭頭看著她,哭笑不得,“你這就不對了,慈母多敗兒。”
云舒故意停下腳步,伸手捏了把他胳膊上的肌肉,眼尾帶著笑:“我可沒說不教,只是不許用‘揍’這么粗的法子。你小時候挨揍是沒遇上好方法,咱們安安要是犯錯,咱們得先問清緣由,教他辨對錯、懂擔當,總不能讓他像你似的,光記得疼,忘了為啥挨揍吧?”
柏戰被她捏得微微挑眉,反手把她的手攥緊往懷里帶了帶,聲音里滿是妥協的笑意:“行,聽你的。不過話說回來,要是安安將來真敢犯渾,我這當爹的總得出面鎮場子吧?到時候你可別當著孩子的面跟我唱反調,給我留點兒當爹的威嚴。”
云舒順著他的力道往他身邊靠了靠:“留威嚴可以啊,不過得先說好,你鎮場子要是敢吹胡子瞪眼嚇著孩子,我就當場給你拆臺。”
“嘖,你這娘們可真是……”
“真是什么?”云舒仰頭看著他,夕陽的光在她臉上勾勒出一片美好。
柏戰看得出神,直接俯身低下頭,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
云舒立即左右看了眼,好在沒人,回頭對著他的肩膀捶了一拳:“你注意點形象,天還沒黑呢!”
“嗯,等黑了,老子就不注意形象了,想咋來就咋來。”柏戰帶著痞氣又霸道地暗示道。
云舒白了他一眼:“我看你腦子里沒裝別的,就想著那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