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寺,收到消息的太后這次甚至已經懶得發火。
蘇瑤就像一座不知道何時會爆發的火山,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把他們所有人都拖向地獄。
“當然就不應該那么著急,讓蘇瑤來懷你的孩子,天下女子那么多,母后應該多找幾個試試的……”
薛平也是面色沉重。
蘇瑤回到皇宮之后,已經完全脫離了他們的掌控,盡管有嬤嬤守著,但一個人真的想做什么事情,是攔不住的。
薛平沉吟片刻,道:“不如換一個人試試,母后之前警告蘇瑤的時候,不是說弘琴當初還留了幾顆生子的丹藥……”
太后苦笑一聲:“哀家誆她的,弘琴說那種藥得來不易,她一共也只有兩顆,一顆用在了自己身上,另一顆用在了蘇瑤身上。”
薛平皺眉:“母后還是沒有查出弘琴的來歷嗎?這樣一個身負絕學的小宮女,她的本事不可能是突然就冒出來的,若是能找到教她這些本事的人,說不定……”
太后揉按著眉心:“你以為哀家不想找?是找不到,哀家已經找了很久了,都找不到究竟是什么人教她的,只知道是南蠻那邊的秘術,更多的,就查不到了。”
“罷了……再忍忍,等到把蘇玥處理了再說。還有,皇后這次是真生氣了,你在朝堂上運作一下,給她娘家一點甜頭,別真把人逼急了。”
“還有牧姣……如今蘇瀚文也死了,實在沒人能控制得住她,真是棘手……”
薛平站起身來:“母后放心,兒臣親自進宮一趟,兒臣會好好跟她說的。”
薛平第二天去了皇宮一趟。
他來得很隱秘,除了兩個守著牧姣的老嬤嬤,沒人知道他來了。
他來了之后,老嬤嬤便讓下人全都走了,給他們留下單獨談話的空間。
牧姣看著面無表情的薛平,心中有些忐忑。
她知道,薛平一定是來興師問罪的。
“王爺,冊封大典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覺得真的有機會把蘇玥除掉,才……啊!”
薛平什么都沒說,只是一把掐住了牧姣的脖頸。
薛平手下用力,牧姣很快就無法呼吸了。
她只能拼命護住自己的孩子:“孩……孩子!”
然而這次,她視為保命符的孩子,卻沒能起到作用。
薛平盯著牧姣,眼中那種平靜,讓牧姣從骨子里感到一種刻骨的寒冷。
薛平是真的想殺了她!
“你肚子里這個孩子,對我來說的確很重要,但……有人比這個沒出生的孩子更重要,那就是太后,是我自己的命。”
“刺殺蘇玥,還牽扯到了皇帝……若是事情暴露,牽扯到母后,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嗎?”
薛平突然對這個女人充滿了厭煩。
“我可以不當皇帝,可以沒有子嗣,我做這些,都只是為了讓母后開心,但如果你想把我們所有人都拉下水……那在母后和這個孩子之間,我永遠不會考慮這個孩子的死活。”
他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讓牧姣毛骨悚然的話,她拼命搖頭:“我……我……咳咳咳!我再也不敢了!”
薛平望著面色漲紅的牧姣,不知道為什么,心中沒來由地生出一股想要殺了她的沖動。
要是沒有牧姣,沒有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太后是不是就沒有執念了?
或許他永遠陪著母后,在南安寺養老,也不失為一種選擇……
薛平手下的力道越來越重,牧姣兩眼發黑,幾乎要失去意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