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海棠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日上三竿,陽光穿過窗紙透進屋內。
吳莧斜臥側躺,玉體蜷縮在錦被下,蓮足頑皮地露在外邊。
足弓如月,弧度優美。
腳掌粉粉嫩嫩,腳跟白里透紅。
腳趾圓潤飽滿,宛如五個大小不一的棉花糖。
順著腳背往上,纖細修長的小腿,像是一節白玉蓮藕,不見絲毫瑕疵。
“唔~”口中發出一聲無意識的呢喃。
黛眉微蹙、睫毛輕顫,吳莧緩緩睜開雙眼,從睡夢中悠悠醒來。
美眸稍顯渾濁,片刻后轉而清明。
發現周瑜不在,吳莧下意識瞥了眼窗外。
“誒呀~”
看到高高升起的日頭,吳莧又羞又窘又驚。
過門首日就懶床,周瑜何時起身都不知道,實在太過失禮...
夫君不會責怪吧?
念及此處,吳莧掙扎著就要起身。
“嘶...”
吳莧漂亮的面容皺成一團,感受著身下傳來的刺痛,輕輕吸著涼氣。
洞房花燭、新婦破瓜,都是在所難免。
況且周瑜禁欲這么久,縱有憐香惜玉之心,昨晚也忍不住稍加放縱。
“小姐醒了?”
話音落下,侍女輕手輕腳進來。
“幾時了?夫君何時起身?有沒有不悅?”
吳莧竹筒倒豆子般,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午時了。”侍女掩口輕笑,“君侯一大早便起身,去前院處理政務了。”
周瑜初入益州,需要接手許多事情,更需要了解當地的情況。
“蠢丫頭還笑得出來?”吳莧生氣道:“怎么不知道喊醒我?”
“剛過門就一覺睡到午時,不知服侍良人,這讓君侯怎么看我?”吳莧越說越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吳氏沒家教...”
吳莧大家閨秀,很注重這方面。
尤其后宅之中,還有一個競爭對手呢。
吳莧怕惹得周瑜不喜,反倒讓張琪瑛撿了便宜。
“小姐息怒。”侍女忙不迭解釋,“夫君對此并不在意,離開前還特意叮囑。”
“叮囑什么?”吳莧關切詢問。
“讓我們不許打擾小姐休息,還說...”侍女歪頭想了下,“還說讓您睡到自然醒?嗯...應該就是自然醒。”
聽完侍女的解釋,吳莧才慢慢放心下來,但還是說道:
“夫君憐惜,也不是恃寵而驕的理由,反倒要更加知進退,下次務必喊醒我。”
“喏...”
“還愣著干什么?”吳莧沒好氣道:“還不扶我起身...嘶...”
侍女見狀連忙上前,扶著吳莧重新躺好,道:
“君侯有令,讓您今日就在榻上休息,哪也不許去,小姐就老實待著吧。”
“真的?”
吳莧聞心中一甜,將信將疑詢問。
“千真萬確。”侍女掖好被子,“君侯對小姐寵愛有加,您就把心放回肚子吧。”
“哪有...”吳莧嘴角微翹。
“若非如此,豈能折騰到后半夜?”
“臭丫頭閉嘴!你要死啊...”吳莧羞得面紅耳赤,大為窘迫。
“咯咯咯~”
閨房中,主仆二人嬉笑打鬧...
前院。
周瑜與龐統相對而坐,前者拿出一份公文遞給對方。
“子山與子敬的聯名上書,士元看看吧。”
龐統接過文書,聽聞是步騭、魯肅聯名,當即認真翻閱內容。
“真是沒想到,咱們在蜀中征戰,荊州方面也如此驚險。”龐統唏噓不已。
“是啊。”周瑜頷首道:“面對曹孫的聯手進攻,為了不讓咱們分心,硬是獨自扛下來。”
曹孫猛攻荊州,為了讓周瑜不擔心后方,步騭與魯肅硬是沒求援,而是內部解決問題。
這時,就體現出名臣、名將的作用。
黃忠、甘寧能在前線頂住,魯肅、步騭也能穩住心態,沒有慌忙向周瑜求援。
否則以當時的情況,周瑜若撤軍回援,就會徹底與益州無緣。
而馬良、蔣琬相機行事,讓蠻人去交州走私食鹽,徹底解決問題。
眾人通力合作,幫周瑜穩住后方,最終才得以順利拿下益州。
“士元,對于子山、子敬所之事,你什么看法?”周瑜詢問正事。
“可以考慮。”龐統緩緩頷首。
“可咱們的后勤...”周瑜蹙眉道:“不足以支撐對交州動武。”
從去年秋收開始,戰事一直持續到今年開春,才算是正式落幕。
荊州也好、益州也罷,糧食都用在這上邊。
當然,益州底子雄厚,糧倉中的確還有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