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紀云舒,這個女人看起來似乎很好說動,實際上活的清醒又通透。
見紀云舒這邊說不通,她也不好再提這些惹她厭煩。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這次和談不會容易。
于是說起了其他的事情:“你在幽州待的時間挺長了,你打算等和談的事情結束才回京嗎?”
紀云舒含糊道:“這個現在還沒有想好,我回京也沒有事情,可以在這邊多住一些日子。這次離開,我可以這一生都沒有機會再來了。”
她知道烏日娜想打探她的行蹤,所以故意這么說。
但這話也是真的,皇上明顯要重用趙慎,這次回京,肯定不會輕易再放他出來。
沒有趙慎陪著,自己能出來的機會也不會太多。
烏日娜也知道她不可能告訴自己確切的消息,沒有追問,而是笑著轉了話題:“你還在為趙慎身上的蠱毒擔心吧,我之前不是告訴你雍王手中有解藥了嗎?還沒找到?”
這回輪到紀云舒苦笑了:“雍王自從離開京城之后,就沒了影子,連人都找不到,更何況那不知道被藏在哪里的解藥。”
烏日娜的眸光輕閃:“這樣下去,趙慎的蠱毒隨時都可能發作,你們還敢繼續跟雍王作對嗎?”
紀云舒抬眼打量烏日娜,漠北人的長相跟大夏人區別不大,但細看還是能看出區別的。
他們的面部輪廓更加立體,而且眼睫很長。
烏日娜是其中的佼佼者,她垂眸的時候,長而卷翹的睫毛會將眼底的情緒全部遮好。
紀云舒發現只是做了短短幾個月的女王,烏日娜跟以前已經有了很大的區別。
比如此刻,她完全看不出對方的情緒。
不過這并不影響什么,紀云舒笑道:“就算我們不跟雍王作對,雍王也不會將解藥拿出來,既然無論如何結果都一樣,那還管那么多做什么。”
“可我聽說如果有藥引,是可以隨時引蠱毒發作的,你難道不怕雍王直接弄死趙慎?”
紀云舒笑道:“我們只是沒有研制出解藥,難道你以為連抑制蠱毒發作也做不到?如果是這樣,你以為雍王憑什么會讓趙慎活到現在?”
如果雍王真的能隨時弄死趙慎,那趙慎根本活不到現在。
烏日娜聞松了口氣:“這樣就好,你也別怪我問這些,和談事關重大,雍王府是一定會摻和一腳的,我擔心如果趙慎受制于人,和談會受影響。”
紀云舒卻覺得烏日娜問這些,說不準是已經跟雍王府搭上了話,現在還在搖擺不定。
如果他們會受制于雍王府,那和談的時候自然要考慮些別的。
這是關系兩國的政治,紀云舒不會想當然,也不會像上次那般感情用事。
她沒有接這話,而是轉了話題:“我記得上次見畢力格的時候,他確實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沒想到這次看起來好了很多,你給他送的是什么靈丹妙藥?”
烏日娜倒是不介意說這個:“畢力格其實從小就被我父王下了藥,他根本就不是因為對畢力格的母親念念不忘才想要扶持他,而是想要扶持一個傀儡對抗我母后。我發現的時候畢力格中毒已深,這些年我們一直在想法子研制解藥,好在研制出來了。”
紀云舒想起她研制出解藥的這個節骨眼,突然開口問:“是跟碧靈丹有關吧?”
事情不可能巧成這個樣子的。
畢力格中毒多年都研制不出來的解藥,正好在他們拿到碧靈丹的時候研制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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