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應到又有人來了。
隨春生小心地抬眼一瞧,生怕迎來的又是新一輪的施暴。
但在看清對方的面容后,她先是一喜,眼中溢滿了不可置信的驚喜之色。
可接踵而來的,又是因自身的狼狽現狀與對方產生鮮明對比后的濃濃自卑。
“還起得來嗎?”
隨春生感覺自己的雙腿,都快被凍得沒有知覺了。
可她還是強撐著支撐隔板,站起了身來:“謝、謝謝你,鴉隱同學。”
“我實在沒辦法了,很抱歉麻煩到你真的很感謝,你又一次救了我。”
她實在是羞愧萬分。
明明之前鼓足了勇氣添加對方的fo,還大不慚地表示如果有幫得上忙的地方可以找她。
而現實卻是,她還沒來得及報答上次借馬給她的恩惠,緊接著又欠了對方一個巨大的人情。
鴉隱的視線掠過了對方略顯腫脹的側臉,和被澆得濕透貼在身上的頭發。
她攥住了對方的胳膊,將人帶進了傘下。
“我可不是白做功,聽說你的邏輯寫作不錯”
“下周期中考試之后,咱們可以約在圖書館里,你幫我看看?”
隨春生眨了眨被雨水淋得濕透的睫毛。
這一刻,她心底強撐著的那層看似堅硬的壁壘——
如紙糊般,被這場‘大雨’給澆得濕透。
顫顫巍巍地融化了。
她猛地抹了把臉,手背胡亂蹭掉眼角流下的,不知是自來水還是別的什么液體。
重重地點了點頭:“嗯!你隨時叫我。”
“我、我一定來。”
鴉隱也就當作沒有瞧見對方眼尾泛起的猩紅。
她將傘柄遞向隨春生:“先幫我拿一下。”
而后彎腰拾起了角落里已然被大量的水稀釋,趨向于反應完成的錐形瓶。
她將瓶中的液體一股腦兒的倒掉,再反向脫下橡膠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