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一時沖動上頭,在網球場上得罪了二年a班的成野森后,隨春生就開始了持續性的倒霉。
她被班上的所有同學,給孤立了。
而原本被她救下來的劉昳,也因為陷入了被眾人唾棄的私生子的風波,轉學了。
她早就知道自己跟這些光鮮亮麗的少爺小姐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即便她憑借近乎滿分占全國前125的ssat成績和聲樂特長,被索蘭學院錄取——
也只不過因為索蘭是所有選擇里,給她開出最高全年獎學金的院校罷了。
隨春生抿了抿嘴唇,控制著自己的聲線不要因寒冷而發抖:“我想起來”
“匯知樓那邊的學生儲物柜里,有我為體育課準備的運動服。”
雖然她一心向學,但也并非‘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
面前這位容貌過于昳麗的少年,正是蒂特蘭公爵的兒子,于燼落。
雖然單從剛才的行來看,對方似乎跟成野森不是同類人。
但她知道,這些天之驕子中的頂尖人物,往往本身的存在于她而就是一種麻煩。
這一課,是成野森給她上的。
今天,她只不過是接了個打掃并整理畫室的活兒,想多賺一點生活費——
就被同班的幾個女生堵在了廁所里,大肆羞辱。
或許,貧窮本身就是一種原罪吧。
隨春生張了張嘴,極度的寒冷混雜著窘迫的情緒充斥著她的身軀。
她想要盡量以一種委婉的方式,拒絕面前這位ed的幫助。
她張了張嘴,低聲囁喏著開口:“謝謝你的——”
下一秒,一股濃重的眩暈感瞬間襲來。
還沒來得及將話說完,隨春生便直直地往下栽倒下去。
好在鴉隱反應快,一把撈住了對方的腰肢。
盡管隨春生的身體較輕,但鴉隱仍舊感覺自己被凍了個激靈,仿佛抱住了一塊冰。
對方衣服上濕漉漉的水漬,也在往她的制服上洇染。
不是,這人怎么說暈就暈的?
視線落到隨春生的臉上,鴉隱這才發現對方蒼白的面孔上已然浮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好像已經發燒了。
不過,暈倒得或許正是時候。
“那個于同學,你能幫我搭把手,先把人架上去嗎?”
鴉隱朝通往六樓的樓梯口抬了抬下巴,“你的休息室里應該有暖氣的吧?”
“她快被凍成一具‘僵尸’了。”
于燼落忽然笑了。
他本就生了張多情生動的臉,眼眸中似有湖水瀲滟。
斜飛入鬢的眉和高挺的鼻梁將這片柔軟割碎,糅雜成一種矛盾又融洽的美。
如水墨間的一抹胭脂紅,又似斷橋畔紅梅蕊心的一片雪。
——既鋒利,又繾綣。
“當然,很樂意為你效勞。”
即便是上一世見慣了各類美人的鴉隱,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笑給晃了下神。
好似那一層總圍繞在他身側的,不可觸及的疏離感瞬間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