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咱們現在來談談——”
“不用了。”
宮澤遲緊抿著薄唇,透過車內后視鏡,剛好與鴉隱的目光對了個正著,“我不想談了。”
鴉隱并沒有意識到對方的情緒,那點子惱羞成怒被他冰冷的外殼嚴密包裹,并沒有泄露出多少。
所以,她只在心里低咒了一聲,真是個陰晴不定的性子。
一時無,為了躲避這份尷尬,她只能裝作欣賞窗外一片昏沉的雨景的模樣,將頭扭了回去。
她原本猜想,木真的父親木凡攜款潛逃一事,會不會有宮氏在背后作為推手。
畢竟那一年即便有上面運輸物資,也凍死了好多戶老人,常年在外務工的年輕人也不會回老家居住,原本的房屋也徹底閑置荒廢了。
宮氏想要開拓林塔近郊一帶的土地絕不是一朝一夕的計劃,而大量的房產荒廢,也十分利于他們的土地購買計劃——
或許木凡并非攜款潛逃,只是因為他發現了什么被人弄死了,還要作為替罪羊,頂鍋背上這一罪責。
原本及桑鎮有大片的筒子樓,都是原來的老廠分配給職工的住房,按法律上來說,他們只有居住權,沒有所有權。
但一連幾十年祖孫三代都在房屋里住下去,想要無條件收回,又談何容易?
總不能把為廠子賣命了幾十年的老人,給趕出去,讓其直接流落街頭吧?
如果要拆遷賠償,與房屋的所有者和居住者之間該如何協商賠償比例,就又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
倒不如直接釜底抽薪。
而針對于自建樓房的住戶,譬如隨春生的奶奶這樣的人家,想要快速清理——
只要夠狠,事情做得夠隱秘,也不是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