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隱點燃了一根煙,聲音平淡。
“后來又莫名其妙中了槍,最后還是多虧了腎上腺素的迸發,帶著傷自己逃出去。”
“連手臂上子彈的貫穿傷都是撕了衣服的布條硬綁上去,又將手臂抬高盡可能減少流血量,又在樹林里躲了兩三個鐘頭,等到工廠那邊一切都結束了,才搭了路過的好心人的車輛,回到了莊園。”
鴉元張了張嘴,滿臉愧疚地開口:“對不起,都是因為我貪玩,非要讓你帶我騎馬,脫離了農場的范圍才會被——”
抬手止住了鴉元的話,鴉隱搖了搖頭:“我說這些,并不是為了怪你。”
“當年我幫你上馬,讓你先逃,我其實并沒有后悔。”
說到這兒她笑了笑,甚至還開了個玩笑,“就是中槍后挺后悔的,太痛了。”
“當然我也不是什么圣人,以前也埋怨過,要是當時自己逃掉不管你就好了。”
“后來又想,以你小時候又嬌氣又任性的樣子,只怕也活不下來。”
“只是回來的時候,看你因為驚嚇過度發了燒,一家人都圍著你照料有那么個瞬間,我挺恨你的。”
頓了頓,她又笑著開口,“不過都過去了,我現在回想起來,可能那伙人就是沖著我來的。”
鴉元心下一突,也顧不上心疼和內疚了:“怎么說?”
“當年的事外祖們也查了很久,但始終沒有任何苗頭。”
“就像母親的死一樣。”
鴉隱面色平靜地扔下一個重磅炸彈,“雖然醫院怎么都查不出來,母親的身體為什么迅速衰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