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書郡年紀大了,不能受刺激。
歲珩是歲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所以集團有重大事情的時候,董事會會先告訴歲珩,讓他決定要不要告訴奶奶。
眼下集團這件事,包括陸家正在計劃回京的事,歲珩暫時還不打算告訴奶奶。
但歲珩就算再精明,又怎么可能精明得過在生意場上,身經百戰的裴書郡。
歲珩剛從前花園走進別墅,奶奶就從樓上下來了。
“剛才門口那位是?”裴書郡在客廳陽臺的太師椅上坐下,小茶幾上端了杯茶,品了一口問。
客廳里,歲珩頓下腳步,愣了愣。
“奶奶,你怎么知道剛才門口有人?”
“我上露臺上澆花,剛好看見。”裴書郡嗓音蒼老但沉穩干練地說。
歲珩來前花園的時候,裴書郡已經修剪完花草,回別墅上了三樓露臺,那里也有她種的花。
隱約看見前花園門口有人,于是便拿著望遠鏡瞧了瞧。
歲珩不知道奶奶還拿了望遠鏡看。
歲珩松了口氣,心想還好離得遠。
離得近的話,奶奶耳朵好得很,陸聞景又和他爹媽長的很像。
和歲珩自己眉眼間也有極少的相似之處。
要知道陸聞景和陸初雖然姓陸,但實際上身上也流著一部分歲家人的血。
奶奶肯定能認出來。
離得遠就沒事了,奶奶應該沒聽到他開視頻會議的內容,也認不出來他是陸家人。
于是,歲珩語氣輕松地回應奶奶,“一個朋友。”
“怎么不喊進來坐坐?”裴書郡問,又品了口茶。
“他有急事。”
“你是不是覺得奶奶老了?”
“啊?”
“別瞞著我了,我認出來了,那小子和他爸年輕時,長得不說十分像也有九分像。”
歲珩怔了怔:“不是,奶奶你……”
他想問,奶奶都快九十歲了,視力這么逆天?那么遠的距離,他自己肯定看不清,并且他視力很好。
他沒敢問,怕挨揍。
裴書郡:“我拿你望遠鏡看的,那么遠不拿望遠鏡看,誰看得清。”
歲珩:“……”
“他爸和你父親叔侄倆,從小是很好的玩伴,我看著長大。”裴書郡接著說,“從前,我是把陸聞景他爸陸初,當自己孫子看待的。”
回想起從前,裴書郡眼底愛恨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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