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一瞬間沒了聲音。
她也想他。
但她只在心里說,沒發出任何聲音。
半晌,年月清冷著嗓音開口,“既然來了,為什么不直接上來?我家里人,都已經知道我們在一起。”
“九點多了,小傻瓜。”歲珩低磁的聲音溫溫柔柔地響起,要不是不在她旁邊,他真想拍拍她的小腦瓜,他繼續說,“我們在一起后,我也還沒正式見過你家長。大晚上的我現在上去算怎么回事,多唐突多沒禮貌,明天早上我來接你一起去車站時,我再正式拜訪。”
年月點點頭:“也對。”
確實,是她考慮欠周了。
“但是,我現在想見你,你下來嗎?”歲珩又開口,聲音帶著蠱惑的溫柔。
“我……”年月有些猶豫。
她也想見他,但這么輕易就答應他見面,會不會讓他看出來,她也想他。
她不想讓他看出來。
歲珩那邊,聲音突然軟下來,“你要不下來,那我就在外面凍死。”
“?”年月無奈,這話怎么聽著這么耳熟,上一次他套路她收留她時,好像也是這套說辭,年月說,“學長只這會這招嗎?”
歲珩答得很快:“那我就去買酒喝,把自己喝死。”
“……”年月嘴角抽了抽,“你果然只會這套。”
歲珩想了想:“那我就去陸家。”
“你去找陸家干嘛?”
“陸家一家都討厭我,特別是陸聞景。”歲珩理直氣壯地說,“我去找他打架,打輸了回來你心疼我就會見我了。”
沉默是今晚的年月。
年月沒見過歲珩身手,不知道和自己比如何,陸聞景的身手年月是知道的,比自己差一些但算是上乘。
他們倆真打起來,年月不知道誰贏誰輸。
歲珩要是真在云容受了傷,他奶奶知道了不得心疼死,就算是看在老人家的面子上,她也不能讓他傷到。
才不是因為,她自己擔心他,萬一真的受傷,她會心疼。
年月幽幽接話:“我真是服了,小區廣場對吧,你等我一下。”
“你擔心我了。”
“我才沒有擔心你,我只是剛好要下去扔垃圾,順便去見你,不是特意去見你。”年月隨便編了個理由強調道。
然后,迅速掛斷電話,不和他多說。
掛完電話之后,年月看著書桌右手邊空蕩蕩的垃圾桶,沉默了。
她傍晚剛下樓扔過一遍垃圾,新的還沒制造出來。
這怎么辦,沒垃圾扔什么垃圾。
想了想,年月鬼鬼祟祟地出臥室,在客廳、廚房、衛生間、妹妹年梨的房間都探查了一遍。
基本沒有什么垃圾,媽媽已經清理過。
她如果貿然再清理一遍,行為太怪異。
她沒敢去敲年京墨的門,她哥這個人偵查能力特別強,她怕被他看出來她有貓膩。
最后,年月回到了自己房間,開始手動制造垃圾。
但還是太少。
想了想,她悄摸摸去客廳陽臺上,把年京墨的一件舊衛衣收了下來,揣懷里帶回臥室扔進了垃圾桶。
年京墨這件衛衣,穿了很久,都破洞了。
年月還記得,這是之前她小學拿獎學金時,給全家人買的禮物中的一份。
她哥一直不舍得扔,那她幫他扔,回頭給他買新的。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