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抿了抿嘴,諷刺地笑,“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是你自己蠢,到現在才發現。總之,只要你別纏著我,隨便你說我什么都行。”
“放心,我漠夏就算再戀愛腦,也不會蠢到繼續任由你踐踏我的自尊。”漠夏嗓音低沉,像墜入無盡海底,“但是沈湛,我詛咒你,詛咒你永遠也得不到幸福。終此一生,全是遺憾。”
沈湛攤手,依舊笑著,“說完了?那我祝你幸福。”
話罷。
沈湛轉身走向傅晚喬,臉上不帶半點悲傷,笑逐顏開道,“好了晚喬,解決完了,我們走吧。”
身后。
漠夏看著沈湛漸行漸遠,逐漸消失的背影,心口像是千金重擔壓住,又堵又疼喘不過氣,無法呼吸。
她彎腰抬手,用力壓著心口,才能稍微讓自己好受一點。
春和景明的人間最美四月天里,漠夏仿佛置身于深淵,周圍漆黑一片。
她看不到光,如游魂踉踉蹌蹌,走在江大的校園里,不知要到哪里去。
二十二年的人生里,她只愛過沈湛一個人,她把自己的全部,都給了沈湛。
她所有關于以后人生的規劃藍圖里,也全都是沈湛。
接下來的人生要怎么過,她不知道,她看不到任何幸福的影子,她覺得自己這輩子完了。
**
校園里。
走遠了一些的傅晚喬,看向沈湛。
“要我說,你可真是無情,自己的孩子都不認。”
“怎么證明是我的?”沈湛眼底蕩漾著渣氣,涼薄的唇輕抿,“除非她把孩子生下來,和我去做nda,不過我猜她應該不會生下來了。想拿孩子綁住我,她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京城最渣的渣男沈湛。我的詞典里,從來沒有負責兩個字。”
“那你的詞典里有什么?”連傅晚喬都忍不住,朝他投去審判的目光。
他太渣了。
縱然一直知道他渣,她內心還是有被他今天的行為震驚到,有那么點同情剛剛的漠夏。
當然也為漠夏慶幸,還好孩子只是剛懷上,否則要是生下來,才看清沈湛是什么人。
那么那個孩子孩子……
想到這里,傅晚喬的表情沉了一下,那個孩子不就和自己一樣。
從小便沒有父愛。
可傅泊俞至少是愛方知然的,而沈湛不愛漠夏。
“我的字典里有什么?”沈湛想了一下,想說傅晚喬三個字,但他沒說,他說,“當然是尋歡作樂。”
傅晚喬搖搖頭,沒說話。
她知道他愛她,她知道他裝已經不愛,只把她當最好的朋友,是為了長久地留在她身邊。
她裝她不知道他還愛,因為就像他不會對漠夏負責那樣,她也不會對他有任何回應,她傅晚喬要的人,是歲珩。
教室樓。
傅晚喬和沈湛到的時候,校長不在。
傅晚喬原是打算,找江大的校長幫忙,控制一下年月在學校里的風頭,別總把好機會都給年月,也給其他人一點機會。
說白了,就是為了打壓年月。
江大校長,是方知然以前的同學,去京城的時候拜訪過傅家幾次,傅晚喬和他認識。
沒想到,校長居然不在,校長辦公室的門緊閉,傅晚喬讓沈湛敲了好幾次門,也無人應聲。
但傅晚喬不知道的是,校長其實人就在辦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