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同學低著頭,瑟瑟發抖地說,“學姐,我……我看到你發的帖子了,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發那樣的帖子。但是,我沒有抄襲,我和學姐毫無交集。”
沈湛說讓他死不承認就行,他信了。
盡管內心很慌,他也在按照沈湛的話照做。
年月一眼就看出,是沈湛教他的。
這孩子這么慫,換他自己,可想不出這么不要臉的辦法應對。
年月:“要不你先把頭抬起來,然后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張同學死活不抬頭。
年月:“是覺得自己丑嗎?”
張同學:“……”死腦袋,抬啊。
他的大腦確實發布了指令,抬起腦袋,但是腦袋好像有它自己的想法,脖子也像是斷了一樣,抬不起來。
不僅如此,眼下他還渾身開始發抖。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怕年月,可能是有幸見過年月學姐,揍人的場面。
年月安慰他:“其實我覺得還好,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難看的一種是好看的,而你介于這兩種之間,好難看。”
張同學快被她說得破防,這才鼓起勇氣抬頭,“年月學姐……你,有事說事,不用這么人身攻擊吧。況且,我覺得我長得還可以。”
“不這么說,你肯抬頭嗎?”年月嗤笑,“不過,誰和你說長相,我說的是行為,偷竊可恥,幼兒園老師應該就教過你。”
張同學剛準備開口,繼續死不承認,年月先他一步開口,“別和姐耍花招,你和沈湛之間的交易我都清楚,也知道是沈湛教你在我面前死不承認。沈湛那邊已經都交代了,你還打算死扛?”
張同學啞然,都……都交代了?
“買這些東西的錢,就是他給你的,他告訴我的。”年月指了指他手上拎著的奢侈品,然后詐他道,“其他證據,他也都交給我了,你要是不信的話,你可以現在給他打電話對峙。不過我猜他的電話你應該打不通,因為他現在只想自保,根本沒打算管你的死活。”
聞,張同學撥打了沈湛的電話。
果然沒打通。
張同學傻眼,但又疑惑,“既然年月學姐已經掌握證據,還來找我做什么?”
年月轉頭憋了下笑,沈湛找的人果然和他一樣蠢,真好騙。
沈湛現在應該在接受校方和警方的問話,當然沒功夫接電話。
憋完笑,回歸面無表情的年月,嗓音清冷地開口,“我來找你,當然是想給你個自己認錯的機會。同是江大物理系的學生,我也不想真的和你對簿公堂。”
“學姐……想讓我怎么認錯?”張同學訕訕地問。
有認錯的心,那就好辦了。
年月順著他的話說:“現在擺在你面前有兩條路,第一條路我主動把證據交給警方,然后我起訴你,我們法院見。第二條……”
年月故意頓住。
張同學著急:“我選第二條路。”
“你確定嗎?我還沒說是什么。老實說,我現在有些猶豫。”年月故意賣關子,“這第二條路,對你有利對我沒利,我說服了我自己好久,才看在同學的面子上,給你想出這條路。”
“學姐我確定。”張同學狠狠點頭,聽年月說猶豫,目光之中全是著急,“學姐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對,只要你不起訴我,讓我怎么做我都答應。”
“好吧,”年月淡淡應聲,表現出有些為難的樣子,不緊不慢地說,“這第二條路就是,你公開發帖向我道歉,并將抄襲我論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什么讓你這么做的,你又收了什么好處,把這些說清楚就行。然后,再把已發表的論文撤回,不難吧,你可以做到嗎?”
張同學有些猶豫。
這關乎到他的名譽,雖說他沒什么名譽,但這么做以后,學校里肯定沒人再愿意和他做朋友。
他才大一,離畢業還有三年。
見他猶豫,年月提了提嗓音,側身做準備離開姿態,清冷道,“看來,這對你有點難,那我們還是走官方程序,你等著收律師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