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人之將死其也善。
那之前做什么去了?
虛情假意也好,真情切意也罷,葉家從沒給過她半分溫暖。
遲來的親情,她寧可不要,也不需要。
況且,年月也沒真覺得他們有懺悔之心,八成是鴻門宴。
年月狠了狠心道:“沒必要見面,只希望以后不再有任何牽連。”
林荷哀求:“血濃于水,打斷骨頭連著筋,小月……算媽求你。”
“不見。”年月態度堅決,“掛了。”
“小月!”林荷喊住她,語氣悲痛道,“如果你今天不來,你爸怕是會讓我推著輪椅,帶他去學校找你,也要見上你一面。”
哽咽的聲音,似乎充滿著對來自親生女兒原諒的渴望。
但年月分明聽出了威脅。
到底是想懺悔,還是只為他們自己心里好受,怕死后靈魂得不到安寧?
年月嗓音清冷地回了林荷一句:“好,我待會到。”
她并不是怕了他們的威脅,更不是心軟。
只是不想他們再來學校鬧一場。
在江大,她不是孑然一身的一個人。
她有隨時會站出來,替她出頭的,非常愛她的三個神仙室友。
還有無理由愿意相信她,和她站在一起的歲珩學長。
她不想連累她們,帶壞她們在江大的名聲。
年月掛掉電話時。
歲珩剛從店員手里接過奶茶。
“要去葉家?”歲珩把年月那杯吸管插好,遞過去。
年月剛剛雖然沒開外音,但從年月這邊的話語,歲珩還是猜到了來電的葉家人。
年月愣了一下,沒瞞著道,“學長好聰明,林荷說葉遠止病情惡化沒救了,死前想見見我。”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沒事,我自己可以處理。”
“那別逞強,有事隨時聯系我。”
“嗯。”
**
葉家別墅。
年月剛到門口,就覺得氣氛不對。
太安靜。
按了門鈴后,林荷很快出來接她,還殷勤地給她遞了一瓶水。
“這么著急趕過來,累壞了吧。喝口水緩一下,你爸在里屋等你。”林荷語氣帶著哭腔,邊擦眼淚邊領著年月往屋里進。
年月沒有接水。
面無表情地跟在林荷身后。
一進屋,林荷立馬將別墅大門反鎖。
年月扶額,深吸一口氣,眉眼微低道,“果然,又是演戲。”
林荷站在道德制高點上道:“要不是你不孝,我們也不想用這個辦法。”
話罷,
房間的各個角落,一下子涌現出二十來號黑衣人,將年月圍的密不透風。
年月嘴角揚了揚,葉遠止和林荷可沒這么舍得,也沒這膽子,這恐怕是葉夢雪的手筆。
想看葉家到底要做什么,年月沒急著反抗。
緊接著,她被帶進了地下室,只有一張桌子一張椅子的小黑屋里。
桌子上,是一份腎臟免費捐贈協議。
年月冷嗤一聲。
年月從沒想過,自己和親生父母的關系,居然會走到這個地步。
真荒唐的可笑。
“你畢竟是我的女兒,只要你肯簽字,我們不會傷害你一絲一毫。”葉遠止敲了敲桌子上的協議。
“那我要是不簽呢?”年月面無表情道。
“沒有這個選項。”葉遠止把協議往年月面前推了推,“今天要么你自愿簽,要么這些人按著你的手簽。”
“字跡不一樣呢,葉先生。”
“可以按手印。”葉遠止往椅背上靠了靠,笑著道。
“哦~”年月嗓音淡淡,“準備的還挺充分。”
話罷,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年月雙眸緩緩瞇起。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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