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伺候著蕭月簡單地用了些肉粥和小菜。
整個過程,玉兒的眼神都亮晶晶的,時不時就偷瞄自家小姐一眼,然后自己一個人在那傻笑。
蕭月被她看得頭皮發麻,三兩口扒完,便起身換衣服。
她沒有選擇那些王公貴女們偏愛的華麗繁復的騎裝,而是挑了一件最簡單利落的勁裝。
火紅色的衣衫,襯得她肌膚勝雪。
長發用一根同色的發帶高高束起,整個人英姿颯爽。
這一刻。
蕭月那雙因失眠而略帶青黑的眼眸下,非但沒有絲毫疲憊,反而燃燒著一種興奮的光芒。
很好。
她現在感覺自己能打死一頭老虎。
來到人聲鼎沸的狩獵場,空氣中彌漫著馬匹的嘶鳴和男人們的豪壯語。
放眼望去,旌旗招展。
所有人都摩拳擦掌,翹首以待著這場以太子殿下為中心人物的盛大的皇家狩獵。
蕭月的心情非常好。
她徑直走向一旁的武器架,無視了那些為女眷準備的,輕巧秀氣的小弓。
她隨手拿起一張通體漆黑,看上去就分量不輕的長弓。
弓身入手微沉,帶著一種冰涼的金屬質感。
蕭月滿意地勾了勾唇。
她拉開弓弦,一個標準的滿月姿勢,手臂穩得沒有一絲顫抖。
嗡——
弓弦發出一聲沉悶的震響,仿佛在回應著她的力量。
不錯,就是這個感覺。
“姐姐?”
一個嬌滴滴,甜得發膩的聲音,突兀地從身后傳來。
蕭月眼底的光芒微微一斂。
她緩緩放下弓,轉過身。
果然。
蕭柔正站在她身后不遠處,穿著一身嫩粉色的精致騎裝,身邊圍著幾個平日里與她交好的貴女,正用一種挑剔又嫉妒的眼神打量著她。
“姐姐,你來啦?”
蕭柔邁著小碎步走上前來,臉上掛著天真無害的笑容,語氣里滿是關切。
“昨晚休息得可好?妹妹聽說姐的馬車差點掉入懸崖呢,想來一定是做了個噩夢了吧?”
“姐姐?”
蕭月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托你的福,我好得很。”
“也根本不會做噩夢,想盡辦法謀害別人的惡人才會做噩夢。”
“哼。”
蕭柔臉上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柔弱可人的模樣。
看來,蕭月已經知道那馬車的鑾駕是她動了手腳了。
呵呵。
這又何妨。
蕭柔勾唇一笑。
她又湊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用一種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幽幽地開口。
那語氣十分冷然:
“姐姐,說真的,你運氣可真好。”
“那山路那么險……”
“怎么就……沒把你直接摔下懸崖,摔個粉身碎骨呢?”
“你要是死了,太子哥哥……不就徹底是我的了嗎?”
蕭月看著她。
看著她那張美麗的臉上,毫不掩飾的惡毒。
蕭月忽然笑了。
她笑得眉眼彎彎,燦爛極了。
她的聲音嘲弄:
“讓你失望了,真是抱歉。”
“不過你就這么篤定我死了以后你就能成為太子妃?”
“我的好妹妹啊,你未免太天真了,莫不說你是個庶出的,就單單看已然和丞相府斷了聯系,沒了娘家的根基,你也成不了太子妃。更何況呢,太子連帶你狩獵都都不敢明目張膽的帶你過來,你還在這里做什么春秋大夢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