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柔,你可真是幼稚的可笑。”
“北辰云那樣的男人,心中真正愛的,永遠只有一樣東西。”
“那就是至高無上的權力。”
“而你,不過是他隨時可以丟棄的破抹布而已……”
蕭柔搖頭:
“不……不是的!殿下親口說過會護我一生一世的。”
“是嗎?那我們不如等著看。”
“接下來,他在你和權利面前會選擇什么吧……”
……
山洞外,不知何時,已落了雪。
雪花無聲地敲打著山壁,讓這方小小的洞穴,成了世間唯一的暖源。
篝火噼啪作響,橘紅色的火光將每個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墨影單膝跪地,姿態恭敬,雙手呈上二封火漆封口的信箋。
“蕭小姐。”
“按照你的吩咐,二封一模一樣的信箋,已經備好。”
蕭月伸出纖纖玉手,接過了那二封信。
墨影繼續稟報:
“一封,會以八百里加急,日夜兼程,送到太子北辰云的手中。”
“另一封,會在明日早朝之前,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御書房陛下的龍案之上。”
“嗯。”
蕭月把玩著剩下的兩封信,側過頭,將臉頰輕輕靠在南宮鈺的肩上。
她仰起臉,沖著南宮鈺彎了彎眸子,像一只邀寵的貓兒。
“阿鈺。”
她的聲音軟糯,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北辰云會做什么樣子的選擇,我要我的好妹妹親眼看著。”
“我要她看清楚,她究竟值幾斤幾兩,這不過分吧?”
南宮鈺未置一詞,只微一頷首。
他修長的指尖輕輕地為懷里的女人攏了攏鬢邊一縷被夜風吹亂的碎發。
動作溫柔得不可思議。
他的縱容顯而易見。
而,蕭月卻偏要他發才肯罷休,“你說話嘛……”
南宮鈺寵溺的笑了笑。
淡然開口道:
“不過分……”
“一點點都不過分……”
“本國師的女人就算想要天上的月亮,也都不過分……”
“你盡管去做吧……”
此刻。
蕭月要報仇,南宮鈺便為她遞刀。
蕭月要殺人,南宮鈺便為她清場。
蕭月要看戲,南宮鈺便為她搭戲臺。
所以。
設計當今陛下和太子又算得了什么???
蕭月感受著他指尖的溫度,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她安心地閉上眼,在他溫暖的懷抱里,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而這一切都比清晰地落入了蕭柔的眼中。
她看到了南宮鈺看向蕭月時,那足以將人溺斃的溫柔。
那樣的眼神,是她從未在北辰云眼中看到過的。
一股比山洞外的風雪還要刺骨的寒意,從她的腳底,瞬間竄遍了四肢百骸。
一個可怕的念頭從她心底最深處冒了出來——
也許……
也許蕭月說的都是真的……
她所謂的愛情,她所倚仗的一切……
也許……
也許,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場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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