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還在刮,刮入祠堂,其中一個牌位或許是先前沒有放穩,隨之傾倒在地。
張紫笙快步走了過去,她拿起牌位,見上面沾染了一絲灰塵,立刻拿出手帕擦拭起來。
那是大哥張燃的牌位,逝去之時尚未三十。
正如他的名字一樣,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依然是燃燒在了驅逐外族,保衛大乾的戰場上。
只是當初,他并未獲得太好的聲名,張紫笙不不語,細心的擦拭著牌位。
正擦拭到一半,一只年邁的手臂伸了過來,是張勵的手。
“讓爹來吧。”
張勵沙啞著嗓子,輕輕說了句,而后從女兒手中拿過手帕,扶正牌位細細擦拭起來。
張紫笙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父親擦拭牌位,面色平靜。
牌位并不是很大,但張勵來回的擦拭,里里外外,沒有落下一個地方,雖然上面已經再無一絲灰塵。
良久,他終于擦拭完,而后拿起牌位,開始往桌臺上放去。
或許是先前的那陣風,也或許是張燃生前落下的那個“名聲”,張勵的手有些顫抖,他擺放了好幾次,直到確認牌位擺放的已經很端正,他才放下了手。
他抬起頭,蓄滿淚水的眼向各個牌位上看去。
牌位很多,幾代人都在這里,而最年輕的一代,除了大兒子張燃外,就是那小兒子張建了。
幼子張建,死在了北涼胡馬手中,那一年,他尚未二十,還是個滿腔熱血的好兒郎。
或許是深受大哥張燃的影響,劍出鋒芒,意氣無雙。
臨去之前,他曾說胡馬未破,絕不回家。
誰曾料,那便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張勵也還記得,小兒子未去北涼之前,身邊總是跟著個少年。
少年總是要和他比武,雖然他年紀不大,但武藝不俗,畢竟是虎威大將軍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