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既然選擇讓女兒出嫁南蠻,那也不會只送她一個人去南蠻。
永寧畢竟是金家的人,也識大體,出嫁時帶一些自己人過去,待時日一長,慢慢從內部同化這幫蠻人,讓其為己所用,日后也是一股戰力。
念及此處,慶王淡淡一笑道:“不急,可能還需要數月的功夫。”
“怎么?為父今日這樣一說,你倒是心急了?”
“那武奎我曾見過的,生的人高馬大,魁梧有力,雖說相貌算不上太好,但也是一方豪杰,你當初曾說打不過你的人絕不選為夫君,呵呵。”
“這武奎,你肯定不是他對手。”
聽到這個答案,金長歌咬著唇角,心中嘆了一聲。
“永寧,別想太多,這段時間好生在家待著,待你出嫁那天,為父一定將你的婚事,辦的風風光光!呵呵。”
聽著父親的笑聲,金長歌手指緊緊掐住了掌心,再說不出半句話來了。
金長歌神情恍惚的出了大堂,臉色蒼白,腳步虛浮。
正往閨房走去,在過道上卻撞見了腳步輕快,臉色悠然的二哥金建德。
金建德前段日子總不在家,偶爾回來一次也是緊皺著眉頭,沉著臉去后院。
這次卻神色悠然,見他這般模樣,金長歌不由眉頭一挑,沉聲道:
“二哥,你知道我的事嗎?”
金建德一看金長歌這陰沉的臉色就暗道不妙,他知道父親說過讓妹子出嫁南蠻,看她這樣子,定然是已經和她說過了。
妹子性格剛烈,逼她嫁去南蠻,她指定不情愿,心里肯定憋著火氣。
金建德一想到這就頭疼,因而他只能佯裝不知。
他撓了撓頭,哂笑道:“這幾天都在忙,我不知道。”
金長歌的臉色沉了下來,“我還沒說什么事,你就說不知道?臉上的表情也不自然,該不會...是你和爹說讓我出嫁南蠻的吧?”
說話之間,金長歌已經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金建德臉色驟變。
雖然作為千機營的統領,他的武藝不俗,但他自小便與妹妹一起習武,卻總是打不過金長歌,這數年下來,在她手下也不知吃了多少苦頭。
兄妹二人一不合就開打的場面沒少發生過,金建德心知自己這幾年沉迷美色,身子虛了不少,武藝甚至都不如之前。
這妹妹發起火來,那是真的要動手的,就比如現在。
旋即,他腳往后退了一步,輕笑道:“怎么會呢?我整日為陛下分憂,哪有功夫操心你的婚事。”
金長歌冷著臉看著他。
“永寧,你把手松開好嘛,陛下召我入宮,可不得耽擱。”金建德有些慌了。
“說!爹早不讓我出嫁晚不讓我出嫁,為何選在這個時候!”金長歌的臉冷的像冰,手也用了力氣。
金建德感到手腕開始疼了,連帶著背上的鞭傷也疼了起來。
那是前幾日在房中被那女子打的,那時他正在興頭上,一時爽過了頭,不知不覺就被打的狠了。
事后才后知后覺發現背上的傷比較重,服了金瘡藥也不見好,此刻牽一發而動全身,金建德的臉都跟著紅了起來。
他急忙開口:“因為要南蠻人去打北涼。”
話音落下,金長歌猛的瞪大了眼。
明明今日并不冷,但不知怎地,她卻覺得這一瞬間遍體發寒。
看著妹妹在愣神,金建德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手也跟著松了,他急忙一甩手腕,往后退了好幾步。
“我還要入宮面見陛下,就不多說了。”說著,金建德一溜小跑離開,留下臉上已毫無血色的金長歌一個人站在過道上。
“原來是這樣么....”金長歌神色慘然,腳步虛浮的回了房。
待坐到書桌旁,她蜷縮起身子,抱著雙膝,將頭埋入膝蓋中,渾身不知覺的微微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