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一如當年”,慶王只覺像是被根針扎了一下,若是真如當年那般,自己早該提刀砍殺敵寇了,但今夜卻總是在狼狽逃竄,哪還有半分當年之姿呢。
但他知道這不是肖一鳴在譏諷自己。
慶王點點頭,淡淡道:“知道就好。”
“去吧,追兵人多,你們一起上,興許真能解決掉。”
“若是解決了,你們再來找我....”后半句話慶王說的卻是有氣無力,因為他知道這難如登天,這些人要么是全死,要么只剩肖一鳴一個,而最大的可能性,是所有人都不會再回來。
但也沒什么好說得了,成王敗寇,這是亙古以來從未變過的道理。
“去吧。”深深看了他們一眼,慶王一個人朝著竹林深處走去。
“王爺。”
肖一鳴突然出聲,慶王腳步頓止,扭頭看向了他:“怎么了?”
“三十年前初見王爺,王爺英姿煥發,那身姿直到今日我還記憶猶新。”
“而今時過境遷,但王爺依舊是王爺。”肖一鳴面色恭敬,向慶王抱拳道。
慶王身體一僵。
接著,他抬手拂去額前垂落的一縷白發,朝著肖一鳴微微頷首。
而后一不發往前走去。
肖一鳴的目光在他的背影上停留了兩息,而后轉過身:
“走吧,殺了那幫追兵。”
他面無表情的撥開垂落在面前的竹枝,一躍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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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枝在抖動,灑出的血珠將那筆直而翠綠的竹干染的斑駁,夜風繚繞,這幽暗竹林間的血腥味卻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