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頓時蕩起一層漣漪,慶王俊朗的面容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看著那鵝毛魚漂說:
“怎么,連你也關心今后的儲君一事?”
陪候在旁的肖一鳴聞低垂了眼簾,低聲道:“聽到些大臣說殿下似乎無意繼承皇位.....”
他停頓了一息,接著說:“我.....實在有些疑惑。”
“以殿下的能力,繼承皇位可謂是板上釘釘之事,何況陛下也有意讓您當儲君。”
話音落下,慶王扭過臉看向了他,笑道:
“他要我當我就當啊?”
看著滿不在乎的慶王,肖一鳴愣住了,慶王又扭過頭去看著魚漂,笑道:
“當那勞什子皇帝有什么好的,你沒見陛下整日都是愁眉苦臉的,前天夜里批了一晚上奏折,次日還得開朝會,要是朝會落下了,那張勵又得說個沒完,昨日下了朝會,陛下臉都發青了。”
“你是不是以為他是被一些瑣事煩的?”他扭頭看向肖一鳴。
肖一鳴不知該怎么回答,但慶王卻大笑了起來:“一下朝會,就急著要恭桶呢,哈哈。”
肖一鳴繃住了臉。
慶王接著道:
“可見得這當皇帝也不是什么好差事,這么大的擔子壓在身上,一般人可真受不了啊。”
“他頭發都已經全白了。”慶王收斂笑容,提桿收回了線,魚餌卻已經被吃了。
肖一鳴遞上當即從餌罐中取出蚯蚓,接過魚鉤掛了上去,口中卻說道:
“陛下對您期望很大,聽聞陛下當初給您改名就是為了.....”
話未說完,慶王搖了搖頭:“當不了就是當不了。”
“一想到以后要和他那樣,我渾身都不舒坦,我當個王爺就行了,當了皇帝,怕是連釣魚的時間都沒了,當個閑王爺豈不更是自在。”
肖一鳴松開魚鉤,慶王一甩魚竿,將魚鉤再度拋入水中。
“也是。”肖一鳴淡淡應了一聲,搓了搓手指間的泥土,他安靜的站在一旁,不再多。
慶王卻扭過頭上下打量著他,肖一鳴被他看得心里發毛,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正躊躇著要不要開口,卻見慶王放下魚竿,摸著下巴笑道:
“你現在也有本事了,怎么樣?跟在我后頭是不是覺得委屈了?”
“沒有的事,殿下。”肖一鳴急忙搖頭。
“別緊張,我就聊聊。”慶王看出他的緊張,接著笑道:
“如今軍中那秦顥天名聲大噪,朝野上下無不夸贊,都說他是不出世的英才。”
“要我說那是你沒入軍伍,若你入了軍中,我看未必差了他。”
肖一鳴一臉窘迫,急忙道:“殿下說笑了。”
“我談何能與秦將軍比,他可是......”
“哎!我可不想再聽那些吹捧的話,我已經聽得都要起老繭了。”慶王揚起臉。